俞剑英步入房门,抬头打量,只见迎面壁间挂了一幅罗汉图,或站或卧各个姿势不同,笔力虽然苍劲,但绘制的并不高明,一望之下,即知是不善绘画之人,初次学习绘制。
除了壁间那一副罗汉图外,房中只有一张松木方桌,和一张木榻,案上微积落尘,果已久未打扫。
俞剑英细看那副罗汉图,不但绘制手法不高,而且还残缺不全,默数图上罗汉,只有十六个绘制完成,另有一个只绘一半。
他对着这一副残缺不全的罗汉图,不禁心中暗叫奇怪,想到:这幅图既未署名,又未完成,而且手法恶劣,挂在这里不知是什么意思。
百拙看剑英望图沉吟,心中早已了然。指着壁间那幅罗汉图,笑道:“这幅图是先师手绘,他老人家本不善丹青,不知为什么,竟绘起图来,不想一幅图尚未绘成,竟然圆寂升天。”
俞剑英一听老和尚说是少林上派掌门方丈手绘,倒不好再信口批评,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先师虽然不善丹青,但那书法功力,却是苍劲透纸……”
百拙笑接道:“先师先前常习书法,但却不善绘图,这幅罗汉图虽然残缺不整,但因是他老人家的手笔,是以仍挂在这里,因为先师晚年隐居此地,闭门研究佛典,令谕寺中弟子,非他召唤,不准擅入静室一步,待他老人家圆寂的当天,才悄然返回寺中,召集门下,嘱咐后事,夜间就归化我佛。事后我们到他静室,整理他身后遗物,才发觉了这幅绘制未成的罗汉图,先师安居此地,共计五年,五年之中,除了召集过老衲来听过两次佛法之外,其他同门,均未来过静室,这幅罗汉图,不知是什么时侯开始绘制的?”
说完,带着剑英退出,又打开右边那两间房门,两人并肩入室。
这座房中,布设亦很简单,一桌四椅,和一张单人木榻。
这座茅舍,一大一小,而且两座房内各有桌椅,正适合剑英和紫云等安住。
百拙笑道:“这座静室如何,是否可以住得?”
俞剑英笑道:“好极,好极!晚辈想明天就迁来暂住。”
百拙道:“今晚上我就派人打扫。”
剑英道:“不要再劳老前辈费心,晚辈们明日自己来打扫吧!”
两人看完静室,重返少林寺中,百拙果然立时派遣了四个小沙弥来打扫。
俞剑英回到少林寺,把心意告诉义父,桑逸尘听完,笑道:“好吧!你们既然想练习剑术,迁到那里也好。”
第二天,剑英和紫云、玉玲三个人在百拙引导之下,到了少室峰后那座静室。
本来紧攀山壁那座茅舍较大,但因那座房中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生前卧室,二女不便占居,结果,陈紫云和玉玲自愿住到右边厢房,俞剑英独占那三间大房子,这一着正暗合了百拙心意,他觉得两个女孩子住到师父生前卧室,有点不大对头,但又不便出言阻挡,见二女自居厢房,心中十分高兴。
床褥用具,早已有百拙派人摆好,房中积尘,也已清扫干净。
这环境清雅幽美,二女也看的芳心暗喜,百拙安顿好三个人,告辞退出。
老和尚走后,紫云和玉玲双双溜到剑英房中。
陈姑娘一抬头看到壁上那幅未完成的罗汉图,不禁皱直了两条柳眉,笑道:“这幅罗汉图画的奇形怪状,不知是哪个手笔?”
剑英笑道:“这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所绘,武林中最重师道,姊姊以后不可随口批评……”
紫云淡淡一笑,接道:“你在教训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