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脸一声大笑道:“简兄,你这样侠肠热骨的为我们作鲁仲连,兄弟感激不尽,其实我和玄修道长,并没有什么过节,只因肝火太旺,现在想来,感觉后悔不及,简兄所说,兄弟一切照办。”
说完,抢前一步,拱手向玄修一揖,笑道:“我们两人愈老火气愈大,想起来真令人好笑,刚才的一场误会,请道长不必记在心里,只当作好友彼此印证武功罢了。”
玄修见阴阳老怪先向自己一揖,肚子里的气,虽然没有全消,但他先招呼,也只好趁势收场,含笑道:“杜兄功力惊人,兄弟佩服之至,刚才失体之处,尚望杜兄勿以见责。”
他们这一场惊险的搏斗,在简治宇劝解之下,表面算是终场,其实各人心里,都埋伏着杀机。
玄修向阴阳老怪杜一光道致歉意之后,他不得不照简治宇所说,训诫梅香一阵。
阴阳老怪杜一光,见梅香那目无尊长的出言顶撞,心中早就激起怒火,若换一个人,如此向他顶撞,早已溅血湖边。
梅香有她的依恃,才敢出言相顶,老怪杜一光不要她行拜师礼,却肯把一身绝学,倾囊传授于她,是另有企图。
杜一光掉头一顾,好像心里又不忍。
但不责骂她一阵,又无法向草上飞虎交待,只好一狠心,大声喝道:“黄毛丫头,你还不快滚过来,向玄修道长谢罪。”
梅香星目一睁,冷笑一声道:“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要我向他谢罪。”
杜一光怒道:“你敢不听我的话。”
梅香冷冷地道:“听也可,不听也可,那可看我的高兴。”
杜一光怒目一睁,喝道:“你这样目无尊长,想找死?”
梅香冷笑一声,道:“梅香从小父母就死去了,跟随人家长大,谁是我的尊长。”
对面那个渔翁听到他们的说话,叹口气,道:“小伙计,我看那小姑娘,大不了你一二岁,人家敢单枪匹马闯荡江湖,我叫你做点事,却是畏首畏尾的,你和人家比比,可把你羞死啦。”
小渔人道:“你老人家叫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推辞过,你老人家真是无话找话说。”
老渔翁笑道:“你没有推辞,我叫你下湖把那条金鲤鱼捉上来,你下去没有?”
小渔人道:“你老人家又不是没有下去过,下去就等于去祭奠龙王。你老为什么一点慈悲心都没有,明明晓得是送死,怎么还要我下去?”
老渔翁道:“小伙计,我陪你下去,要死我们两人死在一块。”
小渔人道:“你老人家占便宜啦!你活了六七十年了,已到该死的时候,我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和你下湖送死,真不划算,没说的只怨我生不逢时,碰上你这老怪物,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说完,扑通!扑通两声,两个渔翁都跳入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