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出来听听,我能知道的,定当照实奉告。”
梅香仰脸一望天色,只见满天繁星,晚风习习,四野静寂,望了一阵,忽然放眼注视胡善有脸上,说道:“此事最容易不过,只要你照实说出,我立即替你疗伤。”
胡善有道:“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我现在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啊?”
梅香道:“我问你南华寺广法和尚到少林寺去了没有?”
胡善有苦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啦,他们昨天早晨就动身走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问道:“你和他有仇怨吗?”
梅香摇摇头,道:“他们去了有多少人,从哪一条路走的,你知道吗?”
胡善有点点头,道:“南华寺法广和尚及师兄弟一共去了十五个和尚,另外绿林道中,也有好几个高手同去,不瞒姑娘说,我也是调集兄弟,赶去助拳的,他们取道江西,过湖北转河南的大道走的。”
梅香点点头,道:“我替你疗好伤势,你能引我追他们去吗?”
胡善有连忙答道:“可以!可以。”
梅香注视一眼,突然一皱眉,忖道:“疗他的伤,却不是难事,但要双手在他身上推拿,这怎么办呢?”
胡善有见她满脸疑难之色,却怀疑她不肯自己疗伤,说道:“我已照实告诉你啊,你想毁诺不给我疗伤了,是吗?”
梅香摇摇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反悔之理,我在考虑怎样替你疗法啊。”
胡善有身居两广总舵的瓢把子,武功自是不弱,对疗伤之道,当然懂得,但他以为梅香年轻,武功虽然高不可测,可能她不明了如何疗治伤势,微微笑道:“只要你拼耗一点真气,助我打通全身经脉,促使气血流畅,那我自己就会疗治了。”
梅香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我要运聚真气于两掌,在你全身推拿,似有男女投受不亲之嫌。”
胡善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年纪已经五十岁啦,你二十岁还不到,我的女儿还比你大,这有什么嫌疑呢?再说武林中人,并不拘这些小节啊。”
梅香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我是一位姑娘,孟子书中说的礼,我不能不遵守。”
胡善有道:“孟夫子说嫂溺,叔可授之以手,我也是快死的人了,再说,我比姑娘的年纪大,以年龄来说,我是姑娘的长辈,于礼也无亏啊。”
梅香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是等我想一想吧。”说完,凝神沉思起来。
胡善有听梅香说的天真,也不便勉强,只好等她想好疗治的办法,自己却先行调神运气,抵住伤势的恶化。
梅香沉思一阵,突然挺身站起,笑道:“好啦,我想到疗治你伤势的方法了。”说完,立即转身向前面一丛竹子边跃去。
胡善有本是闭目凝神,运起本身真气,在调治伤势,突闻梅香说想好疗治伤势的办法,猛然睁眼一望,只见梅香疾跃而去,却不知她想出什么办法来。
梅香跃到竹丛边,照准一根大姆指粗细的小竹子,猛的一掌劈去。
那根大手指粗细的竹子,应声而断,好似被利刃切断一般,折断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