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僧微微一笑,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小擅越由此向正北一行约三百丈,即可看见三盏高桃红灯,那是本院僧众受戒的‘戒持院’,就在‘戒持院’左侧十丈左右之处,有一座满种翠竹的院落,凡是本寺僧人,一律严禁入内,小檀越只要一进那座院落,就算到了安全之区,至于你进入院中的后果如何?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徐元平伏身捡起宝剑,躬身一礼,道:“多谢老师父指示迷途,日后晚辈如能洗雪得血海沉冤,皆是老师父一番恩赐。”
说罢,转身疾向正北方奔去。但闻衣袂飘风之声,那白眉老僧突然凌空而起抢在徐元平前面,回身拦住去路道:“你在去路之上,可能要遇上几道阻拦,你那套‘追风剑’法,虽然是驰名江湖的剑术,但如想闯过少林寺伏桩拦截,只怕未必能够,老衲指示你二式剑招,必要时,不妨施用出手,但却不准伤人。”
说罢,取过徐元平手中宝剑,口中讲解要诀,手中以式相接。徐元平本是极为聪明之人,片刻之间,已然领悟,接过宝剑又躬身一个长揖,霍然转身,急奔而去。
他心中急于寻得那座静院,一遇拦阻,立时以那白眉老僧相授的二招剑式克敌,果然剑势非凡,威力奇大,拦路僧人甫一出手,立时被他奇奥的剑势逼开,一连被他闯过四道拦阻,到了“戒持院”边。
徐元平抬头望去,只见三盏红灯并挂在一座高大的门楣之上,分写着‘戒持院’三个大字,向左望去,那星星微光之下,果然见竹叶摇动,心头一喜,仗剑几个飞跃,疾进了四五丈远。
忽闻沉喝如雷,起自身后,道:“什么人敢闯禁区?……”
那声音起在数丈之外,但禁区两字出口之时,已到了徐元平的身后,但凭这等快速绝伦的身法,已可知来人武功,高不可测。
这时,徐元平距那静院尚有两丈左右,听那沉喝之声,来若流矢,倏忽之间,已到了身后,不觉心头大骇,双足一登,凌空而起,直向那静院之中飞去。同时挥剑一招“犀牛望月”,反臂刺去。但闻来人一声怒喝道:“撒手。”
一股奇大锐力,随声击到,徐元平突觉握剑右肘一麻。宝剑脱手飞出,悬空的身子,也吃那强劲潜力震得向下疾落。来人一击之势,力道强劲至极,徐元平还未转过头,身子已然摔在地上。他身虽被人凌空震落,但因对方旨在击落他手中兵刃,并未伤到他身体,迅快的几个翻滚,到了那静院围墙旁边,匆急之间,顿忘利害,猛一提丹田真气,拔跃而起。
只听来人沉声喝道:“小擅越还不停步,当真是要找死吗?”右手挥处,掌风直逼过来。
徐元平的身子,已跃飞起一丈多高,如不硬接对方这一记劈空掌力,只有使用“千斤坠”的身法,把跃起的身子,沉落实地,否则,只有拼接对方这雄浑的一击。
两种极不相同的念头,同时在他脑际闪过,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跃落那静院的机会,虽然,这机会充满着死亡的危险。在这迫急的一刹那间,他选择了死亡的冒险,双掌运足生平之力,平胸推出,疾向那排空而来的掌风迎去。
这是一次极不公平的硬拼,双方功力悬殊,如卵击石,徐元平只觉对方劈来力道有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压而下,但感心头一震,如受雷击,耳际轰然作响,全身气血翻动,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