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握剑五指缓缓伸开,残余的七星断剑跌落在地上,徐元平厉声喝道:“易天行,你可是不敢承认吗?”
易天行身子一颤,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是又怎样?”
徐元平狂笑—声,道:“杀人偿命!”手腕一震,青芒暴涨,直射过去。
易天行万没想到,徐元平在筋疲力尽之后,还能出手施袭,心中大吃一骇,慌急之间,一抖左手,一双金圈,脱手飞出,直向那电射而至的青光之上迎左。
只听嚓嚓两声微响,两只金圈吃那暴张的青芒一劈两半,金圈着地有声,洒出一片黑水。
原来易天行这一对金圈之中,满蓄了毒水,暗藏强力强大的机簧,和人动手,一按机簧,圈中蓄藏毒水由两处极细孔中喷射而出,激射甚远,但喷珠如雾,极是不易发觉,一经中人,立即开始溃烂,歹毒绝伦。如非徐元平这大出易天行意外的一击,及凭仗手中宝刀的锋利,一剑劈去双环,久战力疲之下,必将伤在金环喷洒毒水之下不可。
易天行经这一骇,倒是精神大振起来,朗朗一笑,道:“徐世兄果然是命大福大,这金环如被你晚毁片刻工夫,你即将伤在我毒水之下。”
徐元平看那洒落在地上的毒水,把光洁的石地侵蚀得斑痕累累,心头大为震动.暗暗忖道:不知是何物调制这药水,威力如此之大,喷中人身,那还得了。不觉摇摇头叹道:“易天行,你的阴险恶毒,当真是名不虚传!”
易天行纵声大笑道:“绝境死地,生机茫茫,你不论加给在下什么恶毒之言,我易天行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只听青衣老人冷哼一声,接道:“哪个讲这是绝境,只不过诸位生死之机,操诸老夫的手中而已。”
易天行道:“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挡得中原高手的合击。想你在重伤之下,必将一举破坏这古墓机关,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青衣老人冷笑一声,道:“看眼下之人,只怕还设有老夫敌手。”
易天行道:“好大的口气!”转眼向徐元平望去,只见他双眉耸动,星目闪光,满脸不服之色,似是已被那青衣老人夸口之言激怒。
杨文尧心中一动,接口说道:“如若我们中原武林中人,都能够顾全大局,暂弃个人恩怨,合力对付你,哼哼,只怕南海门下将尽作这古墓之鬼。”
徐元平神色连变,冷冷说道:“杀父凌母之仇,似海如山,不能手刃元凶,奠祭于父母灵前,亦当以身殉仇,安心于九泉之下。易天行,咱们这笔帐,已难再拖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易天行右手一撩长衫,从腰中取出一条五寸宽窄的皮带,皮带之上插了四柄蓝芒盈盈的柳叶飞刀,左手迅快又从腰间抽出一把七星短剑,说道:“在下早已预料到冤家路窄,你我之间,终究是免不了一场火并,为了你手中宝刃锋利,在下早备了五支七星短剑,和二十口淬毒的缅铁飞刀……”
徐元平道:“不论你带多少兵刃,尽管施出就是。”
易天行笑道:“我这二十口淬毒飞刀上,毒性绝伦,见血封喉,你可要小心了!”
徐元平目注易天行手中那淬毒飞刀,心中暗暗忖道:那飞刀只不过五寸长短,定是当作暗器施用,如若他分取施放,不论手法如何快速,也难伤得了我。他既然再三提出淬毒飞刀,或将有奇奥手法,倒是不可掉以轻心,伤在他这淬毒飞刀之下,那可是大不合算的事。心念一转,立时暗中运气,捧剑而立。
易天行眉头微微一耸,滚下两颗汗珠,缓缓把那插满柳叶飞刀的皮带,系在腰问,随手取出三口淬毒飞刀,扣在右手,左手七星短剑斜斜指出,蓄势以待。
全室中突然静寂下来,群豪个个屏息凝神,看着这—场即将展开的龙争虎斗。场中对峙的徐元平和易天行,神色亦不相同,徐元平脸色愈来愈见庄严,易天行却是紧张异常,顶门上,汗水淫淫。
忽听那紫衣少女轻轻叹一口气,低声对那宫装美妇说道:“那人捧剑而立的姿态,可是上乘驭剑术的起手之式吗?”
宫装美妇道:“不错……”
余音未绝,突听易天行长啸一声,右腕一振,三口柳叶飞刀,疾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