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刚又对言凤卿一拱手,道:“言兄,往返奔驰,也许休息一下了。”也不待言凤卿答话,人已出厅而去。
他为人精细,回到自己的卧室,掩上室门,换了一身衣着,才推开后窗,绕出程家庄,直追方天成和方瑜而去。
两人行不多久,郑大刚紧赶一阵,已然瞧到了两人背影。
只见两人各骑着一匹幢马,并骑斜行,似是谈论什么。
郑大刚找到一个农人,讨了一顶草帽,低压眉际,掩住面目,随后而行。他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觉着方天成自己送方瑜同行,似是存下了不良心意。同时,也觉方天成有着一件未曾对自己谈过的隐秘。
且说方天成带着方瑜,行约十几里路,到了荒野之中,突然一带马头,行入道旁一座杂林之内,口中却说道:“孩子,为叔不要送你了,咱们叙侄在此小坐片刻,就要分道扬镳了。”
方瑜应了一声带转马头,行入林内。
方天成翻身下马,方瑜也随着跃下马鞍。
方天成伸手去接方瑜手中的缰绳,口中却笑道:“孩子,那东耳老人传了你三招剑法之外,还传了你什么武功。”
方瑜摇摇头道:“没有,他只传瑜儿三招剑法,唉!如若那魔刀田远不和我比剑,小侄就无法对付他了。”
方天成道:“此话当真吗?”突然一番右腕,点了方瑜的穴道。
方瑜还未来得及答话,穴道已然被点,啊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方天成长长吁一口气,抉起了方瑜,靠在一株大树上坐了下来。
方瑜双目中尽都是困惑的光芒,望着方天成呆呆声神。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成缓缓说道:“孩子,你心中觉着很奇怪,是吗?”
方瑜道:“是的,瑜儿想不通大怕为何点我穴道。”
方天成道:“我不但要点你穴道,而且还要取你之命,你永远无法去找那东耳老人,跟他学习武功了。”
方瑜道:“为什么呢?”
方天成脸上掠过一抹凶光,道:“孩子,原因很复杂,一时间也无法跟你说明白,而且,我也没有大多时间。”仰天打个哈哈,接道:“不过,咱们相处十余年,其间自然有些情感,大伯自会善于处理你的尸体,我要为你备置一口棺木,收殓起你的尸体,埋葬起来,抱歉的是,无法替你立碑说明你的身世了。”
方瑜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死的愈是隐秘,对你来说,那是愈好了。”
方天成道:“这些年来,你读了很多的书,果然是聪明过人。”
方瑜道:“事到此刻小侄是死定了,但我不愿死得太糊涂,我希望能知道一件事情。”
方天成道:“什么事?”
方瑜道:“你的真正身份是谁?”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孩子,问的好极了……”
方瑜奇道:“怎么?我问的不对吗?”
方天成道:“你问的很奇怪,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方瑜道:“那要我如何问呢?”
方天成道:“你问我真正的身份是谁,似是我不是你的大怕了。”
方瑜道:“你不是。”
方天成奇道:“为什么?”
方瑜道:“如若你是我大怕,和我那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何能忍下心对我施下毒手?何况,我还救过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