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狭道形势一变,水面又呈开阔。
抬头看去,只见月光直射而入,还是月挂中天时分。
原来,这水道尽处,山势形成了一个圆周,纵横四丈,除了那水道口外,都是峭立的山壁。
巨猿把小舟停在一面小壁问,壁上垂下的老藤系好,伸手指着山壁。
只听那翼划空,那白鹦鹉已当先飞了起来,直向上面飞去,口中却传下清脆的声音,道:“上山去,上山去。”
他虽能口吐人言,但究竟非人,无法把心意完全表达出来。
在巨猿手势,白鹦鹉吐言之下,方雪宜于是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凝目望去,只见那泊舟所在,隐隐可见一条可行小径。
只听呼的一声,那巨猿突然跃上石壁,手攀足登,向上行去。
方雪宜看那峭壁虽然险恶但又手却有可攀之处,当下振起精神,跃上石壁,手足并用,向上行去。
他手足都已冻木,攀踏石而上,实有力不从心之感,几次失足,但幸好手中抓住的老藤甚牢,才未摔下峭壁。
抬头看去,那鹦鹉,巨猿都已走得不知去向,寂静峭立的石壁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方雪宜长长吐了一日气,鼓余勇又向上面爬去。
这面峭壁,是四面耸立的山峰中较低的一面,但也在百丈以上。
方雪宜用上了全身的气力,攀上山峰,已然累的筋疲力尽,心中暗道:“我且伏在地上休息一阵,再找路而行。”
哪知他疲累过甚,这一趟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熟了过去。
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榻之上,一阵芬芳花气,扑入鼻中。
方雪宜挺身而起,四下打量了一阵,只见自己停身之地,是一座打扫得十分干净的茅舍,木榻上铺着软草,草上铺着一张虎皮褥子。
室中竹几竹椅,一尘不染。
窗外阳光照,微风徐徐,穿窗而入。
方雪宜正待起身行向窗外,看个听白,突然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入耳际。
抬头看去,只见东耳老人,手执杖,缓缓行了过来。
方雪宜急急跪了下去,道:“叩见师父。”
东耳老人点头微笑道:“你起来,咱们坐下说吧!”
方雪宜拜罢之后,站起身子,仔细地看了东耳老人一眼,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东耳老人面色苍白,数日不见,人似又消瘦了许多。
果然,东耳老人这数日中正受病魔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