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孚倒是老实得很,权充主人,要方雪宜和安小萍两人饱餐一顿。
三人刚刚吃了八成,朱皓已换上一身短打,从那后堂走了出来。双手抱拳,连连告罪。
宋孚放下了手中牙筷,抹了抹嘴,道:“咱们这就走吧!”
朱皓笑道:“宋兄,马匹均已备妥,随时皆可动身,你又何须急此一时?”
说话之间,已然拿起桌上的玉盏,斟满了一杯酒,向三人照了照,仰头一饮而尽,接道:“朱某若非遇着三位,只怕这一家大小,都将成为五魔刀下之鬼了!朱某有心要内室妇孺前来叩谢,只怕三位嫌我庸俗,就由朱某借这一杯水酒,向三位聊致敬意……”
方雪宜连忙拱手道:“不敢,朱老言重了!”
朱皓大笑道:“老弟,大恩不敢言谢,日后老弟但有用得到朱某之处,朱某这条老命,全交给你老弟了!”
方雪宜闻言,更是连连逊谢不迭。
宋孚目光转了一转,道:“朱兄,你不用多说这些废话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很,咱们赶快些吧!”
安小萍早就停著不用了,方雪宜闻言笑道:“朱老,咱们承蒙盛待,已然酒足饭饱,倒是朱老自己未曾进食……”
朱皓未等方雪宜再住下说,接道:“老弟,老朽不饿,要走就走,只是慢怠之罪尚盼莫要见怪才好啊!”
显然,我这老人又犯了客套毛病了。
宋孚大喝一声道:“算啦,咱们走!”
转身大步向外行去。
朱皓呆得一呆,但瞬即大笑道:“是啊,咱们果然是应该走了!”
四人鱼贯出了府门,只见四名健仆,拉了四匹长程健马,等在大门外的马石旁。
朱皓看得一怔道:“怎么?还要带他们去吗,不必了!”
闪身一跃,跳上了第一匹马鞍,一挥手,接道:“朱兄,咱们一旦放马疾行,他们就跟不上了,倒不如叫他们留下照顾家小为妙。”
朱皓闻言,立即向那四名健仆交代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一抖丝缰,向那也已放蹄而去的宋孚、方雪宜、安小萍三人追上。
出了宜昌北门,四人顿时放蹄疾驰,沿着荆山,直向襄阳方向而去。
第四天,他们渡过了汉水,当夜进入河南省境。
此行虽是十分顺利,但进入了河南境内之后,就发现那荆洛官道之上,往来的行人,与那湖北大大不同。
他们前四天很少会遇到武林人物,但一过南阳不久,官道之上,就不时出现奇装异服的武林人物。
这些人个个都是面容沉肃,跟他们一般的赶程疾行,看样子,这些人中,大多也都是赶向嵩山。
方雪宜冷眼旁观,发现这一批批的武林人物之中,可谓是各色人等皆有,僧卜医道俗,老少妇尼,夹杂其间,看来倒也十分热闹。
宋孚身在马上,却是镇静得很,但那朱皓则显得有了紧张和不安之色!
安小萍一派天真,似是对这路上的各色人等,觉得相当好玩,不时指东划西地向方雪宜说笑。
他们俩是并骑走在两位老人身后,因此,他们两人说些什么,走在前面的宋孚和朱皓都不太明了。
一路之上,总算平安地度过,没有出什么麻烦。
这一天,一行四人已然抵达了汝州。
由此去至嵩山,已不足一日行程,依着朱皓之意,就不如连夜赶赴嵩山,午夜时分,当可抵达。
但宋孚却不同意。
安小萍也不同意,她认为不如在这汝州城稍作休息,明天也好在午时左右,再赶到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