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进入金陵,直奔会武馆。
只见会武馆中,仍和昔年一般热闹,坐满了人。
很多人一杯清茶在手,高谈阔论,有些人则围坐对饮,低尝浅酌。
李寒秋四顾了一眼,找一个僻静的坐位,缓缓坐了下去。
他面容平凡,毫无一点使人注意之处,馆中之人虽多,却无一人看他一眼。
李寒秋也不多言,自己行到厨下,拿了一个茶碗,自己提了水壶倒满茶碗,重回原位坐下。
那招待客人的伙计,明明看到他自己动手,却是装作没有看到,问也不问一声。
李寒秋心中暗道:“雷飞的易容术,果然是高明得很,竟然把我化妆成一个全然不惹人注意的人物。”
这时,突闻蹄声得得,一个人骑着马直行入会馆中。
李寒秋转目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手控马缰,停在自己的桌位旁边。
这时,原来人声嘈杂的会武馆,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李寒秋看那骑马青衫少年,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马鞍前挂着一柄长剑,心中暗道:
“这人骑马骑到会武馆来,那是存心找麻烦了。”
但闻那青衫长裤,正是会武馆主常万奇。
常万奇一抱拳,道:“兄弟常万奇,乃是会武馆的馆主,朋友有何见教?”
那青衫少年冷然一笑,道:“你是会武馆中主持人?”
常万奇道:“不错。”青衫少年道:
“据闻这会武馆,专以接待武林同道,以供食宿,远道来此之人,还帮他办理寻友、访人等诸般事宜,不知是真是假?”常万奇道:“千真万确,不过……”
青衫少年道:“不过什么?”
常万奇道:“兄弟要先行把话说明,会武馆中,对远道武林同道供吃供喝,但会武馆不供宿住,住处要贵客自想办法了。”
青衫少年道:“那是说会武馆中的规矩,和在下听闻所得,有甚多不同之处了?”
常万奇道:“传闻难免失实,不知朋友还听到些什么?”
青衫人道:“在下听说贵馆之中,和金陵衙门中的班头素有联络,不论犯了什么大案子,只要人一进会武馆,班头就不再抓人。”
常万奇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谈不上和衙门有什么联络,六扇门中的班头,肯给兄弟一个面子罢了……”语声一顿,道:
“所以咱们也为人留步,会武馆中,不留宿客人。”
青衫人缓缓说道:“那是说,你们这会武馆,只能保护那人一日了。”
常万奇一皱眉头,道:“难道还不够面子么?”
青衫人道:“世间不乏深山大泽,那也不用到会武馆来避难了。”
常万奇虽然见多识广,但这青衫人言语飘忽,无可捉摸,常万奇也无法一下子摸清楚他的来此的用心,当下说道:“朋友是远道来此么?”青衫人道:“不错。”
常万奇道:“朋友如有需要本馆协助之处,那就请明说了吧!用不着这等转弯抹角地绕圈子。”
青衫少年道:“好吧!阁下还有什么事,尽管请问。”
青衫人道:“听说这会武馆中,不能动手,不知是否有此规戒?”
常万奇道:“有。”
青衫人道:“如是在贵馆之中,有人动手,那将如何?”
常万奇道:“那是存心砸兄弟的招牌了,就兄弟而言,也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