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臭表子!都怪你!去死!”
“傻/逼!废物!敢抛弃我?”
“好啊,宁愿死都要保护她是不是?哈,那你就去死啊!去死!!”
幽怨的哭泣过后,又是癫狂的辱骂打砸,间杂着对他这个“杂/种、贱/种”的诅咒,初然听着心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心情对比一番,得出这女人最近越来越疯得厉害了的结论。
早些年还有上下左右的人半夜三更操起棍棒上门揍这疯女人一顿,现在倒好,这栋仿佛要湮没在时间长河里的老旧建筑越发空旷,如今也只剩下零星三两户人了。
把门外的声音当一场有趣的话剧,虽然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初然倒也听得自在,下意识伸手去床头柜抽屉里摸烟。
侧身时,眼角余光在黑暗中瞥见一抹白,初然拉抽屉的手一顿,脸上露出些许兴致来,手一转,将床头柜上凭空多出来的那封信拿了过来。
捏着信翻转把玩片刻,大半夜没别的消遣,看这样一封情书倒是比抽一支烟来得有趣。初然坐起来,靠在床头,从枕头下掏出打火机。
嚓的一声,一簇暖黄的火苗悬空而亮,在无风的空气里微微摇曳。
信封上的红梅变成了斑斑点点的血渍,初然反而觉得比红梅好看。腾不出手来,初然也不介意,将信封送到嘴边,以齿撕信。
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倒了出来,跌落浅蓝的薄被上,而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恣意捻起,手指展开,一行行跟信封上那两个字一样排列整齐拘谨的文字便铺展在眼前。
原本摇曳的火苗猛地往上一拔高,而后就是死寂般的凝固,仿佛紧绷的空气将这簇火苗也冻结在了空中。
初然一目三行地扫过内容,确实是一封告白信。
他看了一眼打火机上凝固不动的火苗,感受着房间里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显而易见的紧张,心底的恶意仿佛得到了某种滋养,无限疯长。
他将信往火苗上一放。
紧绷的空气一点点降温,在距离床最远的角落,甚至出现了诡异的冷凝白霜。始作俑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点燃了这封染血的情书,眼角眉梢是刻薄的讥讽。
“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