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远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不错啊!我怎么会忘了这么一位人物。”
杨四成低声说道:“二爷,如使刘姑娘有个准备,咱们最好能早些通知她一声。”
方振远道:“如何通知她呢?”
杨四成道:“你告诉刘夫人就行了。”
方振远道:“对……”
突然一皱眉头,接道:“如若能在传出这消息的同时,咱们能看到那位刘姑娘的表情,才能知晓内情,了解那位刘姑娘是否真是位身负绝技的高人,但男女援亲不亲,她又是名门淑女,怎能和她相见,总不能再去给她看一次病吧!”
杨四成低声说道:“属下倒有一个办法!”
方振远道:“什么办法!”
杨四成用极低微的声音,道:“咱们找机会放一个人进来,看那刘姑娘如何应付?”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不大妥当吧!万一那位刘姑娘不会武功岂不要造成一场惨剧。”
杨四成道:“那么由属下易容份作强徒,以察虚实。”
方振远道:“这个也不太妥当,万一那位刘姑娘是位身负绝技人物,连那花花公子都能制服,何况你杨镖头了。”
杨四成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想求证那刘姑娘是否身负武功,似乎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方法了!”
方振远道:“目下防备敌人一事,最为重要,你先去布置一下,要他们一见异征,立时设法传普,顺便告诉大豪和玉龙一声,要他们别轻举妄动,我去和刘夫人谈一谈。”
杨四成道:“属下领命。”
一抱拳,退出了厢房。
方振远目睹杨四成去远之后,随手掩上房门,在室中来回走动。
他心中有着无比的焦虑,也隐隐感觉到这趟镖不简单,内中必有一种隐秘之情,这隐秘也许那刘大人不知道,也许他有意在欺瞒自己……”
一念动起,细想这趟镖一开始就有些情势不对,单单举家南下,带点细软的人头镖,怎能够不计价钱的指定总镖头亲自押送,自己以副总镖头之尊,押送此镖,顾主还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这等反常的情形,早就有了预兆,但自己竟然能在当时把事情分析清楚。
半宵时光,本极短促,但在方振远感受之中,却似过了悠长的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窗外亮起了天光,方振远长长吁一口气,推门而出。
只见杨四成,李玉龙等,各佩兵刃,站在大风雪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现出困然之意。
显然,昨宵之中,这些人一直在祠中巡逻,未得片刻休息。
方振远歉然叹一口气,道:“四成,叫他们准备上路,你们在车上休息一下。”
杨四成道:“昨天一夜平静……”
忽听一长呵欠声,由祠堂主房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不太大,但传到扬四成和方振远耳际之中,却如听到炸雷一般,心头顿然一惊。
转眼望去,只见主房台阶上面,站着一个身着楼衣,满头蓬发,赤足草履,满脸油泥的叫化子。
他脸上虽有油泥掩遮,但方振远目力过人,一眼之下,仍然看出那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叫化,顶多不过二十岁,不禁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