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注定不可能。

陌生人不会在意你跟男人处对象还是跟女人处对象，是因为你选择多困难的一条路去走都与他们无关，每个人眼前都是一摊难堪的现实，所以无暇顾及旁人的日子到底好还是坏，顶多当成转眼即忘的八卦闲来听一耳朵。

可亲人会在意，是因为他们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好，能在这困顿的世界里找寻到舒适顺遂的生活方式走下去，如果可以，他们巴不得亲身上阵替你遮蔽生活的凄风苦雨。

陈岚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女儿，穿着大花裙子跑到自己眼前，笑嘻嘻她问裙子好不好看。

清晨五点被梦惊醒，她再无睡意，独自穿上衣服悄悄走到花园里坐着思考。

她昨天查了许多男人穿女装的事儿，新闻报道里的人大多都是精神有问题又或者童年有阴影才变成这幅样子，男人雄壮的轮廓套上粉红艳丽的群装，疯癫且搔首弄姿的模样，不堪入目至极。

陈岚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景敖七点钟起床晨练，慢跑的时候看见了陈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亲妈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妈，您怎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我昨天晚上……”在外面混到凌晨才敢回来的景敖支支吾吾。

“哎——”陈岚叹气，“一个两个的，我都管不了。”

景敖明白此刻陈岚心里估计都是景致那些事，他只是被无辜波及的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