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佛”字。
彼此落了座,沙弥上了茶,知客增遂同麦小云聊了起来。
“施主不是本地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哦!怎么说?”
“弟子藉隶南方,但却在北方长大。”
“原来如此。”
麦小云是有为而来,因此他对各方面都很注意,如寺内的香客,寺内的僧众,尤其是这位知客大师!
“入空山焉能空手而返?是以弟子想谒见一下贵寺方丈。”
“敝寺方丈行脚在外,他不在寺内。”
“嘎!出去多久了?”
知客增眼中闪过一缕谲烁之光,脸卜现出一丝诡异之色,他迟疑了一下说:“大概有一个月了。”
“真是不巧。”麦小云惋惜地说。“那就麻烦大师替我准备一间客房,弟子意欲在贵寺参观参观,瞻仰瞻仰,然后休息休息。”
他知道在知客僧口中套不出什么情由,是以绝口不谈林崇文之事,免得对方生疑而有所警惕。
“那就这间好了,贫僧也不再打扰施主,待会就吩咐沙弥拿寝具过来。”知客僧站了起来,慎重地说:“别处都可以浏览,只是后院之内请不要进去,伏乞谅宥。”
“好的,多谢大师。”
“贫憎告辞。”
“大师请。”
麦小云啜尽了茶杯中最后一口茶的时候,房门口恰好响起了“必剥”之声。
“请进。”
房门开了,一个小沙弥没头没脑地搂着一床被褥走了进来,然后倒退两步,屁股一挺,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哦!小师父,辛苦你了。”
小沙弥十二三岁,他弯过头露出圆圆的脸朝麦小云甜甜地笑笑,说:“施主,你客气了。”
麦小云心有不忍,他走上两步说:“要不要我帮你拿下一件?”
“不用了,谢谢你。”小和尚傲然地说:“这些份内之事,我都做习惯了。”
“你真能干呀!”麦小云虽然是心有所图,但这句话依旧出自内心。
人皆爱听好话,尤其是孩子,不然,“骗骗小人,哄哄孩子”,那些口头话又从哪里来的?
和尚是四大皆空,与世无争,但能有几个?
更何况小和尚的道行浅薄,他还没修参到家,听了对方的话不由愉悦地说:“施主夸奖了。”
他熟练地,也卖力地在铺床叠被。
麦小云又随口地,也有意地说:“你们寺内的方丈,出外云游去了吗?”
“没有呀!”小沙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立时改口地说:“哦!
我不知道.”
“有一位姓林的年轻施主,他是否常常来跟你们方步弈棋子?”
“是的,啊!我也不知道。”
麦小云不由暗中笑笑,他又继续地说:“我和林施主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决不会错!”
小和尚滞顿地说:“那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不是呀!”麦小云语气肯定地说:“他说最近都在此地。”
“那是……那是……”
“又那是什么?”
“因为曾公于他不喜欢.”小沙弥怯怯然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