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的言风刚,目睹了来人之后,嚣张的神情,登时收敛。
白铁笙眼看来人愈集愈多,天色还不过刚刚放亮,看来今日之间,尚不知有多少人要赶来这百丈峰上?
局势的变化,完全的出了意料之外,白铁笙已被这变化搅得心神大乱,缓缓站了起来。
只听那青衣文士朗朗说道:“可还有闭气装死的人吗?”
言凤刚回顾了那青衣文上一眼,低声对宋文光道:“此人是谁?”
宋文光道:“晚辈从未见过。”
说话之间,那长髯及膝的老人和两个中年道人,已然走近了突石。
那长髯老人目光一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诸位怎么都赶到了这座荒凉的孤峰上来?”
言凤刚一拱手,道:“久违了,想不到在这荒凉的百丈峰上,竟然重晤尚兄之面……”
他似是自觉到答非所问,顿了一顿接道:“兄弟是接得中原四君子署名之函,才兼程赶来此地。”
只听群豪齐齐接道:“我等都是接得邀请之函.迢迢赶来赴约。”
那长髯老人一皱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道:“有这等事?”
他右手一拂长髯,接道:“中原四君子约会的时地,一向秘密,不知此次何以大异往昔,飞函相邀诸位来这峰顶相聚?”
言凤刚道:“这也是兄弟等不解之处。”
宋文光忽然回身走到白铁笙身侧,低声说道:“白兄,就目前情形而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一事,似已被人家查看出来了。”
他微一停顿接道:“这些人天南地北,各居一方,不知何以会同时接到四位老人家邀请之函,个中蹊跷,实叫人百思难解?”
白铁笙道:“宋兄可是想宣布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之事吗?”
宋文光道:“不宣布只怕也难以瞒得过别人的双目了。”
白铁笙道:“这等做法,岂不有背了四位老人家的遗书之意吗?”
宋文光道:“形势如此,已经顾不得这样多了。”
只听那长髯老人说道:“老夫实难相信此事……”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封白简,接道:“诸位最好能把四君子联名之函,取出检视一下。”
言中之意,似是对眼下之人都接得四君子联名邀约信件一事,不肯相信。
群家纷纷探手入怀,摸出函件,只有那青衣文士凝立不动,恍如未闻。
那白髯及膝的老人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环视了一周后,耸起了两条重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怪了?”
他目光锐利,就这环转一掠之间,已然看清了各人手中所持之函,果然都是中原四君子署名,和自己手中之函一般模样。
白铁笙眼看大部之人,都能取出四君子署名之函,心中更觉迷惑,暗暗叹息一声,道:
“宋兄,目下的情势,实已无法再掩饰四位老人家的死讯了,如其让人发觉,倒不如咱们先说出来的好?”
宋文光道:“白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