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凤刚缓缓把玉蜈蚣放入铁盒之中。
只见他满脸茫然之色,说道:“这等神异之物,只能施用一次,未免大可惜了!”
一直冷冷地站在一侧用黑纱半掩玉容的叶湘绮,突然举步而行,走近玄月道长身畔,问道:“老前辈可查出了家父的死亡之因吗?”
玄月道:“令尊等可能完中奇毒,未及和人动手,已然毒发而亡……”
他仰脸吁一口气,接道:“死亡的原因虽已查出,但元凶是谁?尚难断定……”
他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我已仔细的查过了令尊的全身,除了那手心中红纹图案之外,别无痕迹可寻。”
叶湘绮幽幽说道:“那么,咱们这一次南阳之行,看来是白费一番心血了?”
玄月道:“那倒不是,中原四君子在江湖结仇不多,偶有小怨,亦似微不足道,贫道对他们四人死因,一直未作江湖上一般仇杀推想,南阳之行证实了贫道的想法不错。”
叶湘绮默然不语,缓步向后退去,孤独的依靠在一株白杨树下,望着天际出神。
唐通大步走了过去,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忧苦何益。家母对分尊之死,决然不会坐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只要家母出面,元凶决难逃脱。”
叶湘绮缓缓把投注在天际的目光收了回来。
她理了下鬓边秀发,望着唐通说道:“不论是令堂是你,只要能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元的,我就立刻以身委你,我说过的话决然算数,你不用想劝我收回诺言。”
唐通脸色立时大变,但他仍然强自按下愤怒之气,说道:“家母威镇一方,望重武林,如若被她老人家知得此事,只怕不大方便!”
叶湘绮道:“哪里不方便了?”
唐通面现难色,神情激动地道:“令尊生前乃中原武林道的一代大侠,我们四川唐门,更是武林中代代相传,盛名不衰,家母虽然对我甚为爱惜,但悔婚弃约,非同小可,家母得知此事,只怕……”
叶湘绮道:“只怕她袖手不问,可是吗?”
唐通轻轻叹息一声,道:“如只是袖手不问,那也罢了,但怕她激愤之下,做出……”
叶湘绮柳眉儿扬了一扬,道:“难道她还要杀死我不成?”
唐通急急接道:“家母气度宽宏,此等之事,决不会向你报复,我忧虑的是令尊和家母论婚之事,早已传遍川中黑白两道,此事一旦张扬开去,家母在颜面大损之下,只怕不会出手相助你追查伤害令尊的凶手!”
叶湘绮沉吟了良久,缓缓道:“令堂诚然名满天下,武林中人,一提到四川唐门,都有些敬畏三分,如你能说动令堂挺身而出,追查元凶,并非难事,那时我委身下嫁于你,岂下是两全其美吗?”
她自双目以下,用黑纱包了起来,唐通虽和她对面而立,也无法查看出她脸上的神情,但见那鬓边红晕如霞,想是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吃力。
唐通面色一变,冷冷说道:“我唐通有生以来从来这般相求过人,对我算是好话讲尽,想不到你竟这般无情。”
叶湘绮星目眨了两眨,滚下来两行泪水,幽幽说道:“你不要这般逼我好吗?”
唐通本待发作,但听她娇柔的声音之中,充满着无比的凄苦,一时之间,倒是不忍发作,强自按下胸中气愤,叹道:“此事还望你三思而行,明日午时,再答复我。”
说罢,霍然转过身去,大步走到停车处。
屠南江冷笑一声,说道:“唐世兄,可动得叶姑娘回心转意了吗?”
唐通双目闪动,充满着激动愤怒,凝注在屠南江脸上,厉声说道:“祸从口出,当心失言招罪,落得杀身大祸,那时候就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