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七八里路。已到一处菜园旁边,
这是一片荒凉的郊野,一株高大的核桃树下,有一座古老的房舍,一个赤足楼衣的大汉,还在踏着水车,灌溉着两亩大小的菜园。
那房舍建筑在这片菜园的中间,四周种满了各种蔬菜,阡陌纵横,仅可一人通过。
百忍大师低声对百代说道:“你也进去吧!”
百代道:“百祥师弟的尸体呢?”
百忍叹息:“唉!他已气绝多时,世间哪里当真有起死回生之药。”
那黑衣少年已放步向前行去,众豪鱼贯随行而入。
百代大师随在百忍大师之后,走在最后。
唐老太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马车上的爱子,低声对玄真说道:“道长,令师弟留在车中,没有危险吗?”
玄真知她是担心唐通的安危,淡然一笑,道:“咱们先会见过任相公,再来迎接他们不迟。”
唐老太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如何听不懂玄真的弦外之音,当下不再言语,暗中却调聚真气,如若那房舍中不是任无心时,就立时动手。
说话之间,已近房舍,那褛在赤足,踏转水车的大汉,对群豪行近之事,浑如不觉,群豪由他身侧走过,他连望也未望一眼。
那黑衣少年回首对群豪说道:“诸位请在室外等候一阵。”
推开房舍两扇紧闭的木门,走了进去。片刻之后,重又出来,抱拳说道:“任相公请诸位入室相见。”
群豪鱼贯人室,抬头望去,只见一方白木方桌上,早已摆好酒菜,杯筷分列,酒香扑鼻。
玄真迅快地扫掠了四周一眼,却不见任无心停身何处,心中疑念方生,瞥见壁角草帘启动,走出来一个蓝衣少年。
此人生的剑眉星目,玉面朱唇,举动潇洒,英气逼人,正是群豪急欲一见的任无心。
他曲盘着一条左臂,用白纱系在颈间,似是左臂上,受了极重的伤。
玄真微微一惊,道:“你的手臂……”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受了一打微伤,不要紧,诸位请坐。”
群豪相继落座,任无心举起酒杯笑道:“各位先请尽此一杯。”
当先一饮而尽。百忍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戒酒,有负任施主的盛意了。”
任无心道:“诸位自行食用,在下不再客气了。”
群豪的心中,个个如负重铅,哪还有心情饮酒。只有任无心神情轻松,妙语如珠,杯不停手的频频自行干杯。
玄真强行忍耐了一阵,仍是忍耐不住,拱手说道:“任相公把我等招引来此,想必有重要之事见教?”
任无心道:“不错,在下请诸位来此,确有要事与诸位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