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道:“敝局生意,都是由兄弟看货计价。”
青衫人道:“这笔生意太大,而且也很难,是不是该请贵局总镖头,亲自出面谈谈?”
徐二皱眉头,道:“是红货?还是珠宝?”
青衫人道:“不是红货,也非珠宝……”
徐二接道:“那是银垛、金锭了。”
青衫人道:“也不是,二先生,是人……”
徐二怔一怔,道:“是人头镖?”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是人,活生生的人。”
徐二哈哈一笑,道:“朋友贵姓啊!”
青衫人道:“兄弟姓平。”
徐二轻轻咳了一声,道:“平兄,很对不住,龙凤镖局的生意太忙,从来不接人头镖,洛阳府大地方,龙凤镖局不算,还有四家镖局子,你请到别一家看看吧!”
青衫人摇摇头,道:“我打听过了,北六省,就数着你们龙凤镖局,别家一家也保不了,我们也不敢请他们。”
徐二道:“平兄,你行情很熟啊!”
青衫人道:“说的是啊!生意太大,兄弟也不能不多打听一下。”
徐二皱皱眉头,道:“平兄,人头镖!能有多大个价钱,敝局……”
青衫人扬手拦住了徐二,接道:“二先生,镖是活蹦乱跳的人,走起来不费事,至于价钱应由贵局开出,咱们决不还价。”
徐二又是一呆,道:“什么人,这样吃价?”
青衫人笑道:“二先生,生意谈成了,在下自带二先生见见。”
徐二沉了一阵,道:“送到什么地方?”
青衫人道:“长安。”
徐二笑了笑,道:“不很远,这条道敝局常走。”
青衫人道:“是嘛!贵局名气大,好生意自然会送上门来!”
徐二道:“这么办吧!你出个价,我心里合计一下,如果大家划得着,咱们再谈细节,如是合不着,平兄另请高明……”
他似是自觉说的不回滑,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敝局一向没有保过人头镖,实在说,这价也不知如何一个开法!”
青衫人伸出四个指头,道:“这个数?怎么样?”
徐二笑一笑,道:“四百两?还是四千两?”
青衫人道:“四万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徐二愣住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你是说四万两银子?”
青衫人道:“不错,如是二先生不太满意,在下可以再加一点!”
徐二心中暗道;“把个人送到长安,肯出价四万两银子,这小子家里开出了银山、金矿……”
但他究竟是商场老手,尽管心里震动.却没有乐而忘形,故意沉思了一会,道:“平兄,价钱够大,但不知万一出了事,咱们如何一个赔法?”
青衫人道:“人命非财物,所以是最好别出事。”
徐二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龙凤镖局,开业十年,也失过几次镖银,但都被找了回来,近五年中,更是一帆风顺,没有一点风浪,这条路我们又很熟,九成九不会出事,不过,行有行规,咱们事先能说个清楚,免得万一出了事,有所争执。”
青衫人道:“人命无价,说到赔字,很难说出数字,贵局如能多调高手,再由贵局总镖头亲身出动一次,或能得保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