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微微一笑,道:“小蛇女,你想知道,何不过去瞧瞧?”
小蛇女道:“是啊!我也该过去瞧瞧。”原来,小蛇女和田荣两个人已在不自觉间行出来了两丈多远。
田荣大步行到了高脚椅前,抬头望了那黑衣人一眼,道:“金老叫我?”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田少兄,老夫近年之中,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仍然听到了少兄的大名。”
田荣道:“金老夸奖。”
黑衣人道:“少兄,那位玩长虫的小姑娘,和你谈得很投机吧?”
田荣道:“不错,我们谈得很愉快。”
黑衣人道:“老夫金长久,少兄听人说过没有?”
田荣道:“一品刀金大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金长久突然取下面上黑纱,露出来十字刀痕睑,笑一笑,道:“好!江湖上还没有把老夫忘记。”
他脸上纵横交错,四条刀疤,和少了一半的鼻子,给人一种凄厉、恐怖的感受。
田荣望了那张脸一眼,心头微微一震。
金长久道:“田少兄,老夫这张脸,是不是有些可怕?”
田荣道:“英雄论胆识,金老这张脸,正是豪杰标识。”
金长久道:“说得好,老夫这张睑,就是为一品刀三个字付出的代价,四十年前,泰山论刀大会,十八个天下快刀手,比刀叙级,老夫连胜九阵,夺得一品叙级,但我也中了五刀,刀刀都在脸上。”
田荣仰首轻啸,似有无限神往,道:“可惜在下晚生了四十年,不能目睹那次叙级盛会,实在是一件憾事……”
语声一顿,接道:“十八家快刀叙级,但不知留下几个活人?”
金长久道:“快哉!快哉!由少兄身上,可在下昔日的气概……”凄伤似是给了他无限的感触,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十八个比刀叙级的人,十一个伤重而死,七个人幸保性命,但无一能够全身而退,老夫身中五刀,叙级一品,算是夺得魁元……”
田荣接道:“另外的六位,就是二至七品刀了?”
金长久道:“是!我们七人,经历生死之战,彼此相惜,义结金兰,聚居一处,也就是现在的七刀塘了。”
田荣道:“金老六位兄弟,都还健在吧?”
金长道:“托福,托福,都还粗壮。”
田荣微微一笑道:“有一句话,晚辈本不该问……”
金长久接道:“不妨事,你尽管说。”
田荣道:“金老比刀叙级,连中五刀,都在脸上,实在使人费解。”
金长久道:“那是因为老夫刀法中破绽,只有上盘,留下了使人可乘的空隙,这数十年来,我们七人,相互切磋,老夫相信,那个破绽已经堵塞了。”
田荣道:“这么说来,金老的刀法,已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了?”
金长久道:“天下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老夫只能说,刀法稍有进境罢了。”
田荣道:“想来,他们六位的武功,也全都有了很大的进境了?”
金长久道:“水涨船高,刀法比过去都熟练了一些,不过,年事亦高,体能也非昔年可比了。”
田荣道:“金老内功精深,怎还受岁月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