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安德森,自己跟安德森保持着很远的一段距离,看着他在去什么人交谈,但是太远了,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也看不清另一个人是谁。
最后,他见到了弗兰修士。
不,不对,不是弗兰,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对了,克力亚伊尔贝德。
男人站在窗前,窗户敞开,寒冷的空气吹到他身上,他却不为所动,抬头看着月亮。
“清醒与睡眠是颠倒的,你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对吗。”
男人说着,回过身,面向自己。
唉?面向……我?
他知道我就在这里?
“不,我看不到,只有很稀少的人能看到。但是我知道你在这里。”
就跟安德森一样,蓝贺明白了。
“你不该在夜晚入睡,那是‘醒来’的时刻,在白天休息会减少‘醒来’的频率。”
蓝贺明白男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一个,清醒与睡眠的时间,与自己是颠倒的。
自己的‘梦’对那一个来说,是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醒来时候的行动,对那个来说说做梦,一切的一切刚好里外反转。这就是自己有时候难以区分梦境跟现实的原因,因为从那一个的视角,两者是颠倒的。
既然这么说,你跟我一样吗?你跟我一样,梦境跟现实是颠倒的,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我?你跟我一样,被干涉所选中,人生被扰乱吗?你——是另一个我吗?
男人垂上双眼,再度睁开之时,是初次见面时所见过的悲哀神情。
为谁悲哀?对方?自己?
“没有谁能获得救赎,上帝,无法救赎你我。”
男人抬起右手,他的手中拿着一枚十字架,男人轻轻吻上十字架,这个情景跟那遥远的记忆之中的弗兰修士在对战前祈祷时候的习惯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