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暗自忖:他能在见那半裸少女之後,恢复不少记忆,看来他那聋哑残疾,或有医好可能。当下微微一笑,写道:“依陆某数十年研究医学所知,不管什麽剧烈或缓慢的毒药,只要检查得法,都不难查看出来,好在‘玉蜂娘子’所下之毒发作极缓,急也不在一时,先让我替他检查一遍再说。”
“虬髯神判”已对陆天霖医术有了信心,当下点头一笑,不再坚持。
“圣手医隐”先把了傅玉琪两手脉膊,觉出他全身都很正常,毫无可疑之处,不禁一皱眉头问道:“琪儿,你可觉出身上有什麽异常之处吗?”
傅玉琪摇摇头,道:“我感全身无力,两腿酸软,头也有些昏昏难过。”
方云飞惊叫一声,道:“什麽?那还得了!这麽看来只怕你当真是中了毒啦!”
傅玉琪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在初见那女人之时,就看她不像什麽好人,唉!想不到果然被她暗中下了毒手!”
陆天霖凝目沉思一阵,忽然放声大笑,道:“别说你毫无中毒象徵,就是真的中毒,也已早被那‘人面蜘蛛’吸去了!”
傅玉琪听完话心头一宽,精神突然一振,刚才的头昏腿软,好像完全消失,但忽又一皱眉头,问道:“那‘人面蜘蛛’难道真能吸收百毒不成?”
陆天霖医术何等高明,把过傅玉琪双脉之後,已知他没有中毒,他觉着头昏腿软,全是心理毛病。只因见了“虬髯神判”的紧张神情,自认真的中毒,目睹师兄残缺之苦,心中疑神疑鬼,致闹心神恍惚不安,随引起恐惧之感,觉着头昏无力,四肢酸软,其实并未中毒。
要知“圣手医隐”亲眼看到那半裸少女,对傅玉琪款款深情,而且冒险飞入那弥天石硝之中相救,以情推论,绝不会暗中下毒加害。
再详查傅玉琪全身之後,又毫无中毒象徵,是以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只是此际不便据实解说。
当下微微一笑,道:“据我查看你丝毫没有中毒现象,但你大师兄昔年亲身〖试过这种苦果,我一时也难作论断,你师兄说你师父能医,自是不会有错,此处相距黄山不过千里之遥,即是慢赶缓走,也不过两叁日工夫就可到达,即是你真的中毒,也要数月之久才会发作,这时间充裕得很,何况还有我一路相伴,你如能解除心中疑虑,也不必要你大师兄带着你赶路了。”
傅玉琪听过陆天霖解说之言,心头一宽,暗中运气行功,只觉脉穴畅通,毫无异样之感,精神一振,跃起笑道:“我刚才确感头昏腿软,全身无力,但经伯父这一解说,又好像病情全消,看来这都是自心作祟了。”
方云飞最相信盟兄医术,看他神态轻松,若无其事,心中亦放宽不少。
只有“虬髯神判”仍然形态紧张,作势相催几人赶路。
陆天霖看他形露於外焦虑之状,暗中叹道:唉!难怪他如此愁虑,想他昔年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侠?所到之处,黑道人物无不退避叁舍,只因受了“玉蜂娘子”暗算,才落得这般模样,一旦重见昔年的女魔化身,自难免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