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醉儒”突然问“独臂丐王”道:“老要饭的,你今天怎么带了狗出来了呢?”
“独臂丐王”被“江南醉儒”这突然一问,问得莫名其妙,只得道:“没有呀……”
“江南醉儒”笑道:“你没有带狗,怎么这位见了谁就咬谁呢?”
“病锺离”一见“江南醉儒”也调侃起自己来,赶忙接道:“你们读书人真是出口成脏了,人家说正经的,你们却依酒三分醉,在说醉话……”
“独臂丐王”捧起酒碗,对“江南醉儒”道:“他说他的,咱们再乾一碗。”
“病锺离”望着他们二人笑了笑,接道:“那唐一叫与‘玉蜂娘子’虽然交恶多年,而且不惜冒险,单刀匹马,深入虎穴,无如这时‘玉蜂娘子’裙下有无数高手。”话到此处,不觉望着傅玉琪,哈哈大笑,道:“就连瞎仙首徒,你大师兄‘虬髯神判’那样的英雄人物,也都俯首听命在她石榴裙下,你们想,凭唐一民人单势孤,哪里能占了便宜呢?”
“病锺离”望着跳跃的烛焰,沉思少顷,道:“二十一年以前,不知何故‘玉蜂娘子’突然一变常态,用了极毒辣、惨忍的手段,毁去许多伺卫她左右的江湖高手,而她自己也倏然隐迹,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臂丐王”听“病锺离”说到这里,忙的丢下手中酒碗,仰面哈哈狂笑,笑了一阵,转脸指着“病锺离”笑道:“此事连三尺孩童,也能道出,你这老儿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病锺离”严百川等“独臂丐王”止住了笑声,对他翻了翻眼睛,道:“你这老化子且莫要急猴猴的耍穷相,不要得意忘形,若是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我老人家又何必说呢?告诉你这老化子吧,二十年前,我老人家却亲眼看到‘玉蜂娘子’伤在唐一民手里。”
“玉蜂娘子”突然退出江湖,原是一件大事,但二十年来,一直无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就连“江南醉儒”与“独臂丐王”这两位侠迹遍天下的高人,也未能获悉这事的前因后果,这并不是说“江南醉儒”“独臂丐王”不行,而实在因为江湖之间的事,纷纭复杂,多如牛毛,任凭你在武林地位如何崇高,也无法事事尽知,何况一些武侠秘闻,更非机缘巧合不能碰到。
是以“病锺离”一说出他曾亲睹“玉蜂娘子”与唐一民拚搏之事,便不由得大感惊异,都把目光盯注在严百川的脸上,急待他说出下情。
这时“病锺离”却偏把眼睛望着窗外,连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江南醉儒”催道:“严兄,如何不说了呢?”
“病锺离”停了半晌才缓缓转过脸来,慢慢的轻捋银髯,哼了一声,道:“不说了。”
说着眼睛却瞟了“独臂丐王”一眼。
“江南醉儒”一瞧这种神态,就知道这老儿在淘气了,笑了笑,道:“严兄,你我飘泊江湖,难得一见,今宵谈兴正浓,怎么老兄却又不说了呢?”
“病锺离”一晃那疏疏白发的脑袋,道:“除非老叫化子向我叩头赔罪,不然,就不要想我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