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装备不行技巧也差,他们跑出来后一个人便挺着竹枪上来嚷嚷:
“不用躲不用藏,我们早就看见你们了,都出来!男的举起手来,女的张开腿来……”
后面一个人甩手拍在这人脑袋上将他给拍到了一边,怒道:“张你先人的板板,你眼睛瞎了?他们明明是三个男人带着一头猪!”
这人掐腰大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哎,牙缝里蹦出一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大笨象嘿嘿一笑,拎着水火棍出去了。
两米多的身高、两百多公斤的体重,沉重的水火棍在他手里跟一棵苞米杆似的,大笨象一露面这些人就开始往后退。
前头说话的青年紧张的说道:“麻哥,这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怎么长这么高?刚才山上看怎么那么小呢!”
大笨象出去后不说话,他找了块大青石扛到路上,双手抓着水火棍砸了上去!
“咣”的一声巨响。
石头跟被炸弹炸了一样,当场四分五裂。
“是这石头硬,还是你们头硬?”
这一刻大笨象的声音虽然瓮声瓮气有些憨,但足以震慑对方心寒。
山贼里头已经有人跪下了。
更多的人选择逃跑,云松见此气坏了:自己就被这么一群人给吓得多树后面?
他被阿宝鄙视了。
阿宝歪头撇嘴看他,它认为云松耽误了自己展示上古凶兽威风的机会。
这是多好的机会,自从它出山以来光掉链子还没有威风过呢!
云松出去抬手就是一枪:“谁跑就打谁!”
听到枪声这些山匪是彻底怕了,哗啦啦一下子全跪下了。
磕头如捣蒜!
“大爷您放我们一把,我们不是山贼,我们是这里的农民,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大爷饶命呀,小人上有八十孩儿下有吃奶的老娘……”
“我就说别干山贼别干山贼,现在敢走山里头的不是鬼就是有枪的有本事的,就咱这些泥腿子能干啥?”
看着此起彼伏的脑袋、听着乱糟糟的话,云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他感觉自己一方更像是劫道的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蛋疼。
他懒洋洋的问道:“福生无上天尊,你们是哪里的山贼?看你们业务水平不行呀,怎么着,以前没有劫过人吗?”
带头喊话的汉子哭丧着脸抬头说道:
“大爷您行行好,我们本是德礼县大明镇二道口子村的百姓,被当官的逼得活不下去了,要饿死了,就想上山来劫道。”
“我们前天刚来山上,前面就碰见过一拨人,那一拨人是扛着枪的商队,我们不敢露头,今天是饿的扛不住了……”
云松走过去看了看,这些人确实不像是见过血、抢过人的样子。
如果他们成功抢劫过,那起码会换上一件好点衣裳——抢劫或许抢不到钱,但不至于连衣裳都抢不到。
如果他们抢劫没成功,那肯定会被人给揍一顿,被打死正常,至少也是被打个头破血流。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真就是一幅穷苦农民的样子。
云松拎着枪蹲下问道:“你们现在日子就那么难过吗?”
汉子黯然点头:
“过不下去了,道长,我们没活路,只能随大流当山贼,但凡能有一条活路,我们也不至于干这丧尽天良的事啊。”
云松问道:“你说你们是被当官的给逼得活不下去了?他们怎么逼迫你们?”
汉子说道:“怎么逼迫?拉粮食、拉牲口、拉壮丁!”
“我们税太多了,生了孩子有添丁税、娶媳妇嫁闺女有喜税、死了人有丧税,甚至下雨了当官的都要来收个雨税……”
“草他娘,这些瘪犊子咋这不要脸呢?”胡金子愤怒的骂道,“下雨也收税?这下雨是老天爷的事,跟他们啥关系?”
汉子苦笑道:“当官的说了,嘿嘿,老天爷之所以会给我们下雨,那是大帅有德行,所以老天爷才会让龙王爷来布雨,否则没有雨,我们早就旱死了。”
“可即使有雨又能怎么样?我们就能活下去了?”
“家里有粮食的他们拉走粮食,我们没有粮食哪有力气干活?家里没有粮食的他们拉走牲口,这下好了,山里都是薄田,没有牲口怎么干活?”
“好,家里没有粮食也没有牲口的,那就把家里男人拉走……”
胡金子听不下去了,骂道:“贪官!走,恩人,咱们去杀贪官!”
云松摆摆手,问汉子道:“你们这里是鹿大帅的地盘吧?鹿大帅这么凶残霸道吗?”
汉子跪在地上将脑袋埋进手臂里。
分外心酸!
云松看看这些人,他掏出当初在马大猷家祖坟超度行煞所得到的五个银钱。
这里面每个银钱都封印了一只鸡,他接连甩手甩出五只大肥鸡。
这一手可把乱民们给吓傻了。
他们终于知道自己准备抢掠的是什么人。
这是神人!
乱民有铁锅,云松让炖了五大锅鸡汤给他们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