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炉回程是顺水顺风,跑的格外快。
金青山感冒了。
他裹着一床被子说道:“我真希望这船不要停,它就一直开下去,要是能开一辈子该多好。”
云松哂笑。
做梦呢?
老子跟你在一艘船上待一辈子?
回程中大家伙心情都很差,情绪一个比一个低沉,所以除了金青山感慨一句,其他人没有主动说话的,都在丧。
云松正好落了个清净,他将这次的收获拿出来,结果一摸手里有十多枚银币。
里面有一半是阴币,最有价值的一枚上面图像是个庙,然后名字叫做‘土地野’。
所谓土地野就是个野蛮生长的土地爷,跟他昨夜诛杀的那位是一个性质,都是野神,而且是小神。
土地野不是战斗系,它战斗力不强,它的本领是驭使小鬼,擅长跟当地的山精水怪搭话。
这个阴身也不错,云松可以变伥鬼,土地野加上伥鬼能够把各地山精水怪忽悠上天。
所以如果不是他一心想回地球,那他其实可以留下在山精水怪、妖魔鬼祟里头搞诈骗。
小火轮回到码头,然后立马一车警卫赶到,匆匆忙忙将金青山给带走了。
胡金子站在码头茫然的对着车子背影喊:“咋地了,没有个能顺路捎带着俺们的吗?”
有黄包车跑过来问道:“这位少爷,您要车吗?”
云松说道:“要三台车。”
拉车汉子看了眼大笨象说道:“道长,这位好汉身板真粗壮呀,我们、我们兄弟拉不动他!”
大笨象笑道:“你拉我家真人就行了,我和胡兄弟可以跟在后面跑。”
胡金子懵了。
为什么我要跟着跑?
拉车汉子急忙说道:“这不成吧?你看我哥们都过来了,咱们都两台车了。”
大笨象琢磨了一下后说道:“这事简单,你继续拉我家真人,你哥们上车我来拉他。”
这下子拉车汉子懵了。
他问道:“怎么付账呢?”
大笨象说道:“简单,我家真人给你付一份车钱,你哥们给我付一份车钱。”
拉车汉子更懵了:“我们兄弟拉了一趟车,结果一分钱没赚着?”
最后他们交谈一番,事情变成这汉子不但没赚到拉车钱,反而连车子也没了……
不过手里头多了六十块响当当的大洋。
汉子旁边的兄弟羡慕的眼红了:“大哥,你那车买的时候才花了五十块大洋,如今你使唤了三年多,转手一卖还有六十块大洋,你今天是开门撞上了财神爷呀!”
汉子反应过来后也是意气风发,一挥手喊道:“兄弟,走,今天不干了,下馆子,大哥请客,喝、喝到吐!”
路上大笨象拉着黄包车兴致勃勃的跑。
云松坐在车厢里,左手搂着阿宝右手搂着令狐猹,就跟个贵妇似的。
车子后头还跟着个胡金子狂奔:“哎娘来,我说大笨象你真让我跟着跑啊?”
他们跑回公孙无锋家里,结果公孙无锋家里反锁着门,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鹿濯濯在焦灼的转来转去。
云松下车与鹿濯濯打了个照面。
他正要问呢,鹿濯濯一步上来抓住他手腕惊喜的叫道:“道长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来着?”
“福生无上天尊,小道去……”
“先不用说你去哪里了,你先帮我个忙,快去把门叫开。”鹿濯濯焦急的说道,“从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公孙家里一直反锁着门,里面明明有人,却无论如何都不开门。”
云松纳闷问道:“怎么了,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
鹿濯濯半是害羞半是欣喜的捶了他一拳,说道:“道长你说什么呢!”
云松上去拍门。
然后也没人开门。
胡金子上去叫门:“管家伯、管家伯,你在里面干啥呢?大白天反锁门干啥?过来开门,否则我翻墙进去了。”
结果还是没人说话。
这时候阿宝推开他,上去就是一爪子崩到了门板上。
大门门栓硬生生被崩断了!
阿宝鄙夷的回头看他们:这不就行了吗?费那么些劲干嘛?叨逼叨、叨逼叨,你们能把门叨开还是怎么了?
云松进去捡起门栓叹气:“挺好的一个门栓,就这么让你给毁了。”
李腾急匆匆走出来,老脸上全是震怒:“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胡金子说道:“俺们叫门了,这不是一直没人开门吗?弄的俺们以为你们是煤烟中毒了。”
云松看向李腾的袖口和衣襟,问道:“你在里面杀鸡?怎么这么多血?”
李腾老脸惨白,一语不发。
鹿濯濯问道:“腾伯,您怎么了?”
李腾张开手臂挡住她说道:“公孙少爷吩咐我,今天不是,最近不见客,不见……”
“我是客人吗?”鹿濯濯不悦的问道。
李腾咬牙道:“公孙少爷说,更不见二小姐!”
鹿濯濯皱起蛾眉:“二小姐?你又叫我二小姐?公孙怎么了!”
她急忙进去。
李腾要拦她,被她一把推开。
云松跟着进公孙无锋卧室。
公孙无锋倚在了床上,面色青白、嘴唇发白,一张脸没点血色。
而床上地上则全是血!
一个铜盆放在旁边,盆子里是绷带和红彤彤的血水。
还有一个水桶在床头,里面也全是血水!
公孙无锋右侧肩膀处更有斑斑血迹,他的肩头被绷带紧紧包裹,血腥味和药味刺鼻子。
手臂没有了!
右侧的手臂没有了!
从撕开的衣领看去,他那条手臂被齐根斩断!
云松呆若木鸡。
鹿濯濯头一昏险些晕倒。
她踉跄向前伸出颤抖的手要去触摸公孙无锋残缺的肩膀,李腾上来拦住了她:“二小姐,你走吧,你别来了,你更别跟公孙少爷扯上关系了。”
鹿濯濯双眼泪水哗啦啦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