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叹气道:“常言说,命中有的自当有,命中没有莫强求!”
“你们命里没有当大官的富贵命,如果你们强求此事,那恐怕会横遭厄运、死无葬身之地!”
韦铁头惊恐的问道:“这么惨?”
韦六斤则满怀期冀的问道:“不能吧?我们可是有铁盖这个亲戚呀!”
云松低声道:“贫道问你们,如今天下形势你们了解吧?军阀混战,今天你当大帅杀了他,明天他的弟兄当大帅来杀你!韦天子的总督能当一辈子吗?等他被仇敌给收拾了,到时候你们作为他的亲戚能有好下场?”
“可铁盖奸门饱满呀。”韦六斤不甘的说道。
云松说道:“面相能代表一切吗?当然不能!再说你去看其他大帅,他们的奸门比韦总督还要饱满!”
“何况你们也听曹副官说了,韦总督让你们当县长、警察署长,那是想让你们去发财的吗?不是!是让你们发动罗酆岛的人去给他干活!”
“一旦罗酆岛上你们韦家人都当官了,到时候韦总督作为你们的头领,总得接见你们吧?”
“一旦他接见其他人,你说他们会不会聊一下当年的旧事?”
“一旦聊起旧事,谁给他爷爷真正主持的丧事、谁给他借过渔网,这些事你们还能瞒得住吗?”
韦六斤父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们过于亢奋,竟然忘记了之前的说辞是云松安排的话术!
那些话里假假真真,如果韦天子细究,他们还真扛不住!
云松继续说道:“韦总督之所以被你们打动,还有一个原因是六斤叔你做的炒干海菜好吃,让他一时高兴热血冲了头。”
“其实那干海菜咱们是动了手脚!提前用油泡软乎了撒上了海肠粉,再用猪油和芝麻油一炒它自然又香又鲜,但那是韦总督少年时候吃过的味道吗?!”
“等到他知道你们耍了花招——哼哼!”
剩下的话不用说,不说比说了更有效!
韦铁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到手的大官,飞了!
云松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别伤心,从面相来说,奸门青惨与奸门灰暗叫做清苦相,而你奸门红润,这辈子还是有点荣华富贵的。”
“所以你们相信我,你们想办法拒绝这高官厚禄,改成做一个小官,比如做海巡管,海巡管是配船的,以你们跟韦总督的关系,官家的船不就是你们自己的船?”
“到时候你们有了大船,那不就有了富贵?而且有船还代表有了后路,一旦韦总督失势,你们可以开船离开罗酆岛去海里找个岛礁躲起来,这多好?”
韦六斤一听恍然大悟,喃喃道:“这倒也是个好出路。”
云松说道:“福生无上天尊,六斤施主你可得注意,铁头虽然一生有富贵,但你看他鼻露尖薄、鼻梁剑脊,这是精力不济啊,他得赶紧找媳妇生孩子,不能让官场的勾心斗角给分散了精力,否则以后怕是难有后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韦六斤一听这话着急了。
他终于被说动了!
反正他这辈子没多少年岁可活了,当不当官、享不享富贵就那么回事,可是他得抱孙子!
他不能让韦家的香火断了!
然后他跺跺脚说道:“行了,咱确实没有当县太爷的命,崽啊,你听道爷的,老老实实当个海巡管就好,以后这海里都是咱管的,也是个大官呀!”
韦铁头更没有雄心壮志,他急忙点头:“那啥时候能娶媳妇?”
韦六斤说道:“现在咱有钱了,回去就给你说媳妇儿!”
韦铁头顿时心花怒放。
当官有啥好,还是有个媳妇才好!
罗酆岛所属的县城叫栗县,是个破破烂烂、没什么油水的穷县、小县。
他们进入县城后,曹金栋便准备扶持两人去上任。
结果两人无论如何不肯当大官了。
两人口风一致:不能给韦总督拖后腿!
韦六斤语重心长的说道:“铁盖当时是碍于面子加上冲动了,所以才许我们俩当大官,可我们俩有那个能力吗?没有!我们全罗酆岛都没有这能力!”
“铁盖可以冲动,我们小老百姓不能冲动,当时那是盛情难却,有那么多老爷在饭桌上,我们要是拒绝了铁盖的好意那不是等于不给他面子么?”
“所以我们当时可以答应,但现在到地头了我们不能再胡闹!”
“我们跟铁盖那是血亲啊,不能给他帮忙也就罢了,万万不能再给他拖后腿!”
曹金栋听的惊呆了。
他说道:“我给韦总督当副官已经有半年时间,只见到有人去找他讨官、买官,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们这样把到手的官往外推的!”
“你们真的是韦总督的血亲!”
他当着父子俩的面表现出对两人的佩服,但随后暗地里去找了云松冷冷的问道:“道长,你从中捣鬼了?”
云松抵死不认:“贫道捣鬼什么?还有曹施主你对贫道的态度得客气点,贫道不管怎么说是帮过你忙的!”
曹金栋冷笑道:“云松道长,你好自为之……”
“我可去你妈的吧!”云松看到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死样子就烦,“你曹氏区区的旁支子弟,在我嬴氏嫡系面前有什么可装逼的?”
曹金栋顿时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