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特愕然,想了半天,这才苦笑起来:“这是没错,可是,我感觉唔,也许我经历的事情比他们多太多了。可是,为什么我们姓易,而他们姓欧阳呢这是什么道理”
易天星轻轻的鼓掌,朝着一个奔到场边来喝水的年轻人笑了笑,那年轻人浑身一个哆嗦,看着满脸微笑的易天星,差点没一脑袋栽地上去。得意的大笑了几声,朝着那边比划了一个不雅的手势,易天星这才说道:“很简单,老爷子当年也是刚出生就被丢掉了,被那群老道给收养了,法号一尘子,一、易,这就是老爷子姓氏的由来了。”
“后来呢,老爷子悟通天人之道的时候,找到了和自己血脉相通的家人,后来认祖归宗了是不假,可是却不愿意改掉自己的姓氏,所以我们这一支人嗯,如今加起来也就三人姓易,那边一支族人,自然就是遵循以前的姓氏了。”易天星娓娓而谈,感慨到:“可是没想到啊,六百年的时间,让这支亲族发展到这么大,如今直系的族人都超过了五千人了人类,果然是一个繁衍力很恐怖的种族。”
牙齿咬着嘴唇,慢慢的撕下了一小块嘴唇上的嫩皮在齿缝间咀嚼着,仔细的品味着那一丝很淡但是很浓郁的血的味道,莱茵哈特看着那几个明显脸色不对劲的年轻人笑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似乎很喜欢这些嗯,小家伙。他们给我的感觉,还真的是足够年轻呀。”
易天星看了莱茵哈特一眼,又把头转向了球场,毫不吝啬的朝着几个学生小姑娘抛洒出了大片灿烂的阳光般的小脸。他很满意,看来自己父亲对于人的心理是把握得极其深刻和精准的,面对一个或者两个亲人的时候,莱茵哈特也许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当他看到十个、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是一万个和自己流淌着同一血脉的亲人的时候,他的心肠就会软化,他的精神和信念,就会被牢牢的捆绑在这亲情血缘上。
所以,在易尘直接用遥空透神大法把自己所有的道法、武技以及一些机密刻入莱茵哈特的脑海内后,易天星获得了半个月的假期,陪伴莱茵哈特去中国各地好好的逛悠一下。这些地方是易尘经过精心挑选的,例如孔圣人的故乡、关圣君的家乡等等等等,加上当地的地下世界的家族们故意安排的某些小插曲,生生的就把一套中国传统的忠孝礼义的观念灌输进了莱茵哈特的心底。
对华夏忠,对长辈孝,对亲友礼,对兄弟义。在易尘超强手腕的秘密运作下,一幕幕新鲜热辣的生活场景,让莱茵哈特深深的理解到了,自己的血脉所属的这片土地,这个民族,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毫无疑问的,对于神已经充满了刻骨怨恨的莱茵哈特心里,那些虚伪的对神的忠诚忠贞,对于神庭的忠诚和服从,已经被一些其他的念头所取代了。当然,这些新生的信念还不稳固,还不足以粉碎莱茵哈特十八年来养成的世界观,还必须动用强力的手段去加深他脑海中的这一印象。所以,莱茵哈特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就放在了一切故事的发源地:四川成都。
一种极其奇异的思绪,让莱茵哈特的脑子有点混乱,有点激动,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场上那十一名飞奔的身穿白色球衣的年轻人,是自己家族的晚辈,他们的身上流淌着和自己来自同一祖先的鲜血,他们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很奇怪的,一种母性,没错,就是母性的思绪从莱茵哈特心底涌起。听起来很滑稽,但是的确就是这样。短短的半个月时间的旅行,让莱茵哈特开始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开始接受自己的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以千人为单位的亲人。场上奔跑的这些年轻人,虽然他们的年龄都比莱茵哈特大一岁多两三岁,可是莱茵哈特却的确对他们产生了一种关爱的母性。
看着他们身上流淌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汗珠有如珍珠一样在空中抛洒,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在他们身上燃烧。同时,这种火焰也燃烧起了莱茵哈特心中的血和火。“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晚辈。”很无奈,易尘的辈分实在太高了,身为他的儿子,莱茵哈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被一群年轻人称为祖爷爷。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整场球赛终于结束,欧阳家的小子们猛的跳了起来,大声欢呼。他们这群无赖,终于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肉体和精神力量,超越常人百倍的实力,大汗淋漓、辛苦万分的以三个球的优势获取了胜利,成功的敲诈了对方球员一顿丰盛的晚餐。
十一个家伙嘻嘻哈哈的朝着场边走来,立刻就有大概三十名美丽的少女迎了上去,两个或者三个对付一个的,在那里给他们递毛巾、递冰凉的饮料,无比温柔的问候他们是否觉得很累了。而且,看得出来,这些少女之间还有着浓浓的醋意,酸气冲天,甚至有人当场就相互讽刺,言语之刻薄,用词之尖酸,让耳朵灵敏的莱茵哈特是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摇摇头,莱茵哈特跟着易天星跳下了看台,看着他一步三摇晃,似乎身上的零件整个的都在晃荡着的走了过去。一直坐在莱茵哈特身边,一场球赛足足干掉了三箱冰冻啤酒的安仰天打了个酒嗝,直接迈步从三米高的看台上走了下来,嘿嘿有声的跟了上去。
欧阳家的十一个年轻人看到易天星满脸怪笑的走了过来,脸色立刻惨变,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年轻人大声喊叫起来:“啊,我记起来了,学生会的黄秘书要我去开会。哈,今天晚上的晚饭也就算了,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个打赌的事情,也只是开玩笑啊。”他大声的朝着那边面色灰白的对手喊叫了几声,扯过了自己的外套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