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易扫得很认真，从朱砂梅树下扫到院门，将所有的垃圾扫成一堆。

恰时二楼一扇窗户打开，古琦背靠窗框，手里夹着一只烟，在一缕缥缈的烟气中，她用一双极尽柔情的美眸，欣赏着院子里穿着雨衣拿着扫帚的他。

骆天易停下动作，回眸仰望，目光穿过朦胧的雨，把她的媚态藏入眼底。

他站在雨雾中，她站在阁楼小窗前，两人相视一笑。

半晌，骆天易穿着雨衣蹲下身，从落叶堆里捡起一张张叶子，放在地上摆成爱心的形状。

抬头，古琦嗤笑。

骆天易抿了抿唇，又用落叶在爱心的旁边，摆出一个“你”，合起来的意思是“爱你”。

他抬头，古琦笑着比了个心，又给了他一个飞吻。

飞吻后劲儿太大，骆弟弟忍不住又抓一把落叶，放在鹅卵石地面上摆了又摆，最后摆出几个字。

永远爱你，古琦。

他抬头看她，她莞尔一笑，眼波柔情似水。

骆天易看痴了眼，或许朦胧烟雨中的乌水城，最美不过是她的刹那一笑。

骆老太太走出大门，便见到她的孙儿蹲地上玩落叶，跟个爱玩泥巴的小孩似的，不禁心头一紧，心想她的小天是不是发病痴傻了？便出声问了一句：“小天，你在干什么呢？”

骆天易回头，愣了一下，他站起来，即刻用竹扫帚清扫地上的枯枝败叶。

“叶子蛮好看的。”他面不改色道。

骆老太太还是有点担心：“你真的没事？”

骆天易扬起嘴角，浅笑：“我能有什么事？”

骆老太太点点头，道：“我看着你扫完。”

“哦，好吧。”

——

晚上，饭后。

杨芸带一盘水果走进房间，放在房间的矮几上，然后坐在丈夫身旁若有所思道：“小天这几天精神状态不错。”

骆昭年正用ipad浏览工作邮件，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盯着屏幕，专注又认真。

杨芸给他送来一片哈密瓜，他没一点反应。

杨芸推了推丈夫，不满道：“你以前跟古如心在一起，也是这样？”

骆昭年慢慢抬头，颇为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自从杨芸翻到他和古如心的合照后，她动不动就拿自己和古如心做比较，这让他颇为无奈。

“不记得了。”他说。

杨芸瞪他一眼，她觉得丈夫没有说实话。

“对我那么敷衍，对你的旧情人肯定暖烘烘的像个太阳吧？”

“我没有敷衍你。”

“那刚才我说什么了？”

“你说小天最近精神状态很不错。”

杨芸：“......”

搂住杨芸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骆昭年：“小天主要还是心病，现在有古琦陪着，他会好的。”

“嗯。”

想到了什么，杨芸长长一叹：“小天遇到古琦，真是疯魔了一样，以前看电视新闻，有人因为失恋就寻死觅活，我还说那些人心智不成熟，现在轮到我儿子了，哎，说他心智不成熟，好像也不是，说他是个痴情种，又不知道他随了谁。”

骆昭年继续浏览邮件，没吭声。

杨芸看过来，意有所指道：“你说他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