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
一定没有的。
她关了手机,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床帐内的世界在一片黑暗中显得特别寂静,只有她那颗小小的心……
……躁动得惊人。
期中季在一周后终于平平稳稳地过去,图书馆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又恢复成原来不需要抢座的状态了。
宋代文学课的报告已经做完,照理说尹孟熙也该回自己的社科馆,可她依然每天到文学艺术书库打卡,并依然始终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自习——这渐渐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碰到下雨天也会去,碰到来例假身体不舒服也会去,碰到学生工作很多很烦的状况也会去……而只要她去了那个人就会在,似乎永远不会缺席。
……他让她觉得治愈。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很踏实、就可以静心,哪怕他们根本不说一句话、坐的位置又总是隔得很远,毫无关联的相处居然也可以显得很浪漫,也不知道是他本身真的有那么好、还是她……对这段朦胧的情愫太上头了。
那天下雨了。
十一月末的雨很冷、远不像春雨那么滋润,她在综合楼参加团委的一个活动、一直拖到晚上八点三刻才结束,出门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最好的选择其实是直接回寝室,可她斟酌一下还是觉得想见他,于是跟部门里的同学说了再见,撑开伞就朝图书馆的方向跑去,还依稀听到大家在身后调侃她是大学霸。
到图书馆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两分,离闭馆也就只剩不到一个钟头,幸而他还在,橘调的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有种别样的温暖感;她安静地在不剩几个人的资料室里坐下,累得没力气再开电脑,于是干脆借了本书装样子、其实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瞧;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今天也有些走神,时不时就会朝窗外看上一眼,像是……有些发愁。
他怎么了?
……是没带伞么?
她有些拿不准,就又观察了一阵,果然发现越临近闭馆他看向窗外的频率就越高,大概真的是没带伞,研究生宿舍离图书馆也很远,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