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乔善灵光一现,她立即去网页搜索权向左的名字。
五花八门的新闻,叫人目不暇接。
【影帝权向左:敬业不用替身,遭遇意外毁容,一生低调做公益】
【令人惋惜:曾霸屏银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因毁容无戏可拍】
乔善快速下拉,找到他的百度百科,家庭关系一列。
父亲:权正清,母亲:龚艳,双胞胎弟弟:权向右。
资料亦显示,权正清和龚艳在权向左大红大紫后,就双双辞去工作,退居幕后为权向左打理工作与生活琐事。
至于权向右却只有寥寥几笔,大学时期出国深造,回国次数屈指可数就没了。
虽然乔善不知道权向左和权向右有什么纠葛,但仅凭尸气就可以断定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另外,权向右跪地写道德经的一幕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她怎么都忘不了。
乔善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灰扑扑的权向右三字,心狠狠揪了起来。
讨论组消息接连弹出。
崔向荣:合适的剧本是吧?我多的是。
崔向荣:留个邮箱给我,马上发。
崔向荣:你就仗着年轻肆无忌惮熬夜吧!
邓明:1,上了年纪,熬的不是夜,是命啊!
邓明:快点发邮箱。
乔善看着崔向荣的消息若有所思,如果她想帮助权向右,势必要和权向左接触,而崔向荣就是联系的媒介。
乔善直接发起群语音。
崔向荣困的哈气连天,“别催了,别催了。”
“老崔,你新电影的男主角确定是权向左了吗?”
崔向荣一个激灵,滔滔不绝地解释,“虽然你哥哥形象气质上更合适,但我们选角是综合考虑的嘛,权向左演技精湛、粉丝数量庞大……”
“停停停,我又没来兴师问罪。”
乔善委屈了,她控诉道,“我像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而且我哥哥又不缺戏演!”
崔向荣松了口气,“是我想岔了,那是权向左有什么问题吗?”
不得不说,他的感知力一如既往犀利。
乔善不明真相,不好妄自断言,她模棱两可道,“不好说,我得再见他一面。”
崔向荣瞬间忧心忡忡,试镜时他已经和权向左达成了口头协议,约定明天下午签合同。
双方都觉得合作板上钉钉,压根没保密。
这是权向左毁容以来第一部电影,营销号早已宣传的沸沸扬扬,万众瞩目。
崔向荣想了想单方面违背承诺的后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吞咽几口口水,“会不会弄错了?”
十年零绯闻、零黑料,权向左堪称娱乐圈的清流。
没有合理的解释,粉丝们会给他砸臭鸡蛋的。
乔善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崔向荣脑海里仿佛有一杆秤,左边是对乔善的信任,右边是权向左十年如一日的声誉,最后他咬牙,“善善,明天来帮我掌掌眼。”
崔向荣派助理来接乔善时,乔英俊正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
“哥,我出去一趟哦。老规矩,你别出门。”乔善怕晒,带了个棒球帽,还背了个双肩包,“无聊的话去你邮箱翻翻,有喜欢的剧本一定要告诉我哦。”
乔英俊:?
有气无力地送别乔善,乔英俊点开邮箱,看到一排的邮件,惊得目瞪口呆。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妹妹不是在开玩笑。
乔英俊陷入了自我矛盾。
最后,他终于想通了,剧本好找,但投资难拉,所以他到底在庸人自扰什么呢?
就在乔英俊认真翻阅剧本时,乔善已按时到达国贸酒店。
崔向荣正在试镜女演员们,他把乔善安排到了专门的休息室。
乔善推门而入时,权向左正站在落地窗旁,他沐浴在阳光下,轮廓分明。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员,举手投足都是戏,哪怕静静站着,也能成为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听闻动静,权向左骤然惊醒,回头见到乔善,他轻微点头以示打招呼,“又是你?”
可见他对乔善印象还蛮深刻。
乔善从背包里取出许多明信片,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可不可以给我签几个名啊?”
权向左弯了弯唇,然后大步流星地去沙发落座,“当然,我的荣幸。”
乔善立刻凑了过去。
越靠近权向左,尸气浓烈到她心脏都有些不舒服,迅速地把明信片递给权向左,乔善不留痕迹地触碰他的手。
体温温热。
乔善简单判断过后,便和权向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鉴于之前使用天眼通时,多次出现浑身乏力的情况,她机智地选择了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下。
看权向左签名的同时,意识外放。
果不其然,权向右也在。
“权向右?”她无声地询问。
权向右表现的比昨天更呆滞,但看到乔善,他还是本能地跪了下来,继续写道德经。
乔善连忙阻止他,“别别别,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你。”
趁着权向左没抬头,她用手比划了几下。
权向右怔愣,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先伸手指向权向左脖子里的小铜葫芦,然后又指向自己。
他张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乔善看懵了,一头雾水。
但权向右没有了其他表示,始终机械化地重复刚才的行为。
乔善看着他似是痴傻的模样,陷入了深思。
权向左脖子里佩戴的小铜葫芦又称八卦铜葫芦,葫芦的曲线类似于太极阴阳分界线,在内里有隔绝气场的功能。
另外铜器有化煞的奇效。
按道理来说,权向右应该避之不及。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人有三魂,一胎光、一爽灵、一幽精。
胎光.为.生.命.之光,对人来说,失去胎光后便会生命垂危。
爽灵为智慧之灵,若缺失,便会陷入痴愚的状态。
幽精为性灵之精,主灾衰。】
乔善脑海里忽然浮出道法大殿的教诲,她心里忽然多出了一个荒诞不羁的猜测,“你的三魂都被拘在八卦铜葫芦里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权向右呆滞地点头。
似乎是提到了痛苦的过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哀伤。
但转瞬即逝。
乔善还想问他,但权向左已经签好了明信片,礼貌地问,“够了吗?”
乔善想得寸进尺,但奈何没有多余的明信片了,她遗憾道,“够了够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权向左摸了摸下巴。
这话,听上去不像好话啊。
但对上乔善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不客气。”
一时间,相顾无言。
乔善借着倒水的名头,绕到了权向左的身后,然后征求权向右的意见。
“八卦铜葫芦有化煞消邪的作用,我虽然能破,但你的三魂已经遭受了无法逆转的伤害,只会加剧你的消亡。”
简而言之,打破八卦铜葫芦,权向右会彻底消散在人世间,不打破,权向右还能以这样的形态苟存一段时间。
权向右听懂了。
他朝着乔善鞠躬。
不知是不是乔善的错觉,总感觉他听到自己的话后,似是得到了解脱一般。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乔善捧着杯子回到原位,此时,权向左正目不转睛地看剧本。
她略一思索,背着双肩包走进里间。
确定权向左看不见她后,乔善左手屈食指,大指压上,指尖触子纹结印,然后掐诀。
右手取符,凌空一甩。
黄符骤然湮灭,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出。
乔善不疾不徐地从里间走出,只见到了权向左惊慌失措的脸庞。
她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权向左竭力保持着冷静,可胸口的铜葫芦莫名其妙崩碎砸落在地,他实在理智不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才强颜欢笑回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