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娆先瞥了一眼乔善,慢吞吞道,“你那私生子,什么时候才和我交代?”
完全是诈他的。
秦沐霖耳边仿佛有惊雷落下,他大脑嗡嗡直响,语无伦次道,“你先听我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娆本以为他会茫然、会反驳,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
她感觉浑身都僵了。
就像是有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透心凉。
原来乔善说的真没错。
“你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关于秦珩这件事,我是想着处理妥当之后再告诉你。”
江娆已经气到失声了,若不是乔善在面前,她想保持一点体面,否则早已把面前的碗勺摔得稀巴烂。
“秦沐霖。”
“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就在江娆即将口不择言时,乔善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答应。
江娆根本保持不了理智,“他多大了?孩子的妈妈是谁?你们多久联络一次?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秦沐霖再次强调,“关于秦珩,我真的不知情,事情真的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把位置发我。”
江娆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发了定位和包厢号,便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江聿站起身,倒了杯热水,走到江娆身旁递给她,“三舅舅不是没分寸的人。”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站在乔善身旁,越发显得高而挺,“等他来了好好说。”
江娆接过水,眼里露出了些许的宽慰,“你有心了。”
乔善借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的看他。
十六七岁时,江聿就已经很好看了,他就像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优雅、矜贵。
现在,芝兰玉树,举世无双。
只是少年的朝气与热情被眉眼间的冷然所替代。
江聿变了。
和她记忆中一点儿也不一样。
乔善失落过后,彻底释怀,人是要往前看的,不能总沉溺于美好的记忆里。
没了江聿哥哥,她还有英俊哥哥、潇洒哥哥。
江聿倏然低下头,嗓音清润,“善善。”
“对不起。”
乔善没想到江聿会主动和自己搭话,更没想到江聿还记得自己。
她本身就不是记仇的人,被单删好友的怨气就这么散了。
“嗯。”
江聿欲言又止。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我出去透口气。”
江娆目送着江聿离开,随后视线落在乔善脸上,她讶然,“原来你们真的认识。”
她迫切地需要转移注意力,“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
乔善有些别扭。
她才不要告诉江娆这么丢脸的往事哩。
“因为咱们不熟。”
江娆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信。
她又盘问了好几句,见怎么问都问不出来,这才作罢。
“你别看江聿冷若冰霜,实际上,他真的非常孤独,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乔善:?
乔善:!
“为什么?”
她不配当江聿的朋友也就算了,难道其他人也不配吗?
有些事本不该对外传,但江娆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江聿从小走霉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霉运忽然就全部作用在他亲近的人身上。”
真是不信邪都不行。
“他的朋友都会或多或少发生意外,久而久之,他性格就变得非常孤僻冷漠。这孩子,怪让人心疼的。”
乔善若有所思。
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道雀跃的猜测。
江聿会不会是怕连累她,所以才选择单方面删好友?
江娆看着乔善由阴转晴的脸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我也叫你善善吧。”
江娆还是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尝试过两次之后,她选择妥协,“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离婚肯定不现实。
涉及财产分割,女儿的抚养权,太复杂琐碎了。
长辈们也不会容许他们这么任性。
可听之任之,她同样咽不下这口气。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背叛了我。”
哪怕得到了秦沐霖的亲口承认,她依然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