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转眼的功夫,顾经年和arley便走出了办公室,余嘉智这会儿刚想转头对峙便扑了个空,质问的声音刚到喉咙口便戛然而止,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嘿,怎么还跑了?”余嘉智说着,转身就想把顾经年给重新逮回来,只是刚抬步,身后便传来了金韵极冷的声音,“余嘉智,你闹够了没?”
听到这句话,原先极其嚣张的余嘉智顿时熄了火,浑身僵在原地,缓缓转身,此时眉眼间还夹杂着几分局促,是老鼠碰着了猫时的感觉。
“我……”余嘉智和金韵认识也有些年数了,心里也知道金韵现在的口吻是真动了气,他虽然平日敢在金韵眼前撒泼,但大多情况下都是在清楚金韵底线的情况下作乱,这会儿金韵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余嘉智便知道,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脊背传来阵阵凉意,余嘉智僵硬地转过头,随即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开口道:“我又没闹……”
蓦地对上金韵冰冷的眼睛,余嘉智再次慌了片刻,狠狠地闭上了嘴。
金韵见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继续低头看着手头上的文件。
“你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金韵缓了缓语气,对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宽容。
余嘉智吞了吞口水,像是这才想起了正事,出声道:“爷爷的八十大寿快到了,他老人家惦记你很久了,就说让我来请你参加他的寿宴。”
金韵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微闪,随即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下周五。”余嘉智说着,这回却是回答得极其迅速。
“行,我知道了,把具体时间和地址发给arley,届时我会按时参加余爷爷的寿宴的。”金韵开口,那反应略显冷淡,令余嘉智都不禁愣了两秒。
“金韵,爷爷是真惦记你很久了。”余嘉智说着,原先闹腾的他这会儿也蓦地冷静了下来,看着金韵的眼神带着些许复杂,以及一丝说不出的……埋怨。
“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金韵询问道,语气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仿佛不曾因为余嘉智的这番话而有丝毫波动。
余嘉智见此,脸色也冷了好些:“你倒是还有心思关心他,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少年的语气极其尖锐,听起来略显刺耳,也让金韵淡淡地皱了皱眉头。
放在以往,金韵从不会让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这般放肆,可偏偏此时的她却极为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余嘉智最是痛恨金韵这副样子,不管瞧着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即使死人了也是如此。
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余嘉智回想起刚刚无意间撞到的画面,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但依旧印象深刻。记忆里,金韵似乎从没有这么对过任何一个人,以她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性子,哪有亲手给人上药的时候。
想到这里,余嘉智的胸越发闷了些。
“金韵,别忘了你欠的。”少年的语气极其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恨与怨。
话音刚落的瞬间,金韵猛然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迎上余嘉智的视线。
此时的余嘉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微微皱眉,不敌金韵眼神中的寒意,撇开了头,可落在身侧的双手却是紧握成拳。
他从不觉得,自己说的是错的。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地有些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