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应云生注视着他茫然的神色,定了几秒,方才慢慢开口:“你喊加油,是因为参赛的人本身,还是因为你认为该履行的义务?”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应云生沉默了一下:“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人太好了。”
“呃……”纪礼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款式的好人卡,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校运会现场肯定会很吵,你在那种环境不是会不舒服?”应云生侧头看他,“冒着可能病危的风险跑去现场就为了给运动员喊两句加油——你听听觉得这种人像什么?”
“呃……”
“不是集体荣誉感泛滥,就是脑回路不正常。”
“呃……”纪礼半天都没找到反驳的措辞:“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对应云生的印象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一直停留在儿时,孤僻又内敛,拘谨又寡言,还带了点因为家庭而发酵出的「叛逆」,对外却只表现得拒人千里,是那种流了泪泣了血也宁愿自己咽都不会主动吱个声的人,一整年下来和全班人说的话还比不上对他一个人来的多。
重逢后寥寥几次见面其实已经有了颠覆认知的预兆,无论用计还是打架,可直到对方审视的目光第一次认真朝他看来,久远的记忆才骤然翻篇。取而代之的少年分明仍是冷淡的模样,可开口就带上朝溃破处剖白的刀光剑影。
应云生茫然:“我不一直是这样?”
人通常是意识不到自己变了的。
纪礼无奈地提醒:“你以前就绝对不会说出我脑子是不是有病这种话。”
“呃……”
“风险什么时候都有,就算我现在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也有可能下一秒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