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生不出声。
如果说原本还需要怀疑,这样的情况下不否认基本就相当于默认了。
“你知道这样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违法的吗?”
应云生仍是没出声。
“你知道这样致人濒死的攻击性行为在社会上都属于恶性案件吗?”
应云生垂着头,始终没直视他的眼睛。
纪礼望着他,语气带着少有的责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若是被人捅出去,不管这件事有什么内情,站在道德低洼地的人都是你。若是气不过当初他害你受伤你想找他报仇,就不能选个上得了台面的方法?为什么非要用最极端的一种?”
“如果我真的只是记挂他伤了我,今天根本就不会找他!”
纪礼话说到一半,却一下子静了音。
应云生却没法平静,压抑的情绪一旦撕破口子,接下来的发泄就再停不下来:“要不是因为他之前对你下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你在看来最极端的方法?”
纪礼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警察已经罚过他了,我也不需要……”
“不需要我做这些?”应云生直接打断了他,朝他走近,越靠越近,“我知道,可我一开始选择在这里动手选择瞒着你就是没打算过让你知道。这些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本身就和你无关,就算事情真的捅出去了也不会影响到你。”
纪礼拧了下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让我装作没看到,放着他这么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不管不顾,任他返校,任他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任他坐在台下和其他人欣赏表演,全程表现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要我看见了以后还无动于衷,”应云生终于停在他面前,声音一字一顿落在地上,在小小的空间里清晰可闻,“我做不到。”
纪礼看着他缓缓抬头:“你不知道我当初看到他对你举起酒瓶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要来劝我报复他用什么手段。”
应云生定定地望着他,声线却后知后觉地泄露出惶恐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恳求:“别怕我……别讨厌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