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刺史刘岱;
河内太守王匡;
陈留太守张邈;
东郡太守桥瑁;
山阳太守袁遗;
济北相鲍信;
广陵太守张超;
长沙太守孙坚;
假奋武将军曹操,以及在上党自称太守的张杨……合计十四路诸侯,全都应许参加。
其中,张超隔得太远,恐怕实在是赶不及,但其余人全都是洛阳周边的势力,都是能够立即组织兵马,参与会盟的。
相对应的,陶谦的徐扬联盟也获得了普遍性的积极反应:
扬州刺史周干;
琅邪相阴德;
东海相刘馗;
彭城相汲廉;
北海相孔融;
沛相袁忠;
泰山太守应劭;
汝南太守徐璆;
九江太守服虔……加上陶谦本人,与已经出兵的骑都尉刘备,累计十一路诸侯。
三支联盟,共三十九路人马,北起辽东,南至九江,东至北海,西至上党……完全可以说,不管是河北联盟一时半会够不到董卓也好,还是徐扬联盟的成立更多的是为了自保而虚存也罢,这天下间讨董的局面却已经成为事实了。
而且,因为整个关东河北徐杨讨董大局已成的缘故,使者往来不断,诸侯尚未起兵,名单就已经彻底公开化……消息传到洛中,更是催动了一件最直接的事情。
“洛阳虽然是首都,却在关东,若是公孙珣引河北联军南下,控制住了孟津、小平津、五社津;袁绍领关东联军正面而来,攻打旋门关(虎牢关)、轘辕关,并扣住荥阳、成皋;然后徐扬联军再做袁术的后盾,从南阳进取大谷关、伊阙关……那么洛阳即便是握有重兵,也只能陷入垂危之境,甚至自溃!”说话的是董卓的长史,也是历史上董卓真正的军事参谋刘艾,其人这番言语从军事角度来说,倒是一语中的。
“不至于此。”李儒几乎是立即摇头。“若是他们一心,军事上自然是如此局面,可近四十路诸侯,若是真一心,为何不能共起一盟?反而分成三个联盟?”
“那文优的意思呢?”刘艾一时好奇。
“若以军事而论,徐杨联盟不必管他。”李儒当即摇头。“河北联盟也可以暂时不管……因为关东联盟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公孙珣轻易来到洛阳跟前的。”
“此言不差!”一直眯着眼睛的董卓终于微微睁眼,打断了自己心腹们的分析。“彼辈各怀鬼胎,若真是一心要对付本相国,何至于一分为三?譬如陶谦那个老小子之所以自立联盟,无外乎是不甘居于人下,而他盟中那些人,都是相隔千里之辈,却又不敢真的与老夫交手,只是打起旗号,以求自保而已……不然,为什么不学张超千里起兵来过来?”
众人纷纷颔首。
“还有公孙珣的河北联军。”董卓不由起身缓步而行,外加冷笑不止。“若是说徐杨联盟是陶谦不甘居于袁绍之下而所为,袁绍起兵是因为不甘居于我之下而为之,我自行废立是为了不甘居于袁太傅之下而所行,那公孙珣此番作态,便是不甘居于所有之下……你看看他的会盟诸侯?俱是旧部、邻郡,所谓诸侯多是充数的傀儡,其人此举无疑是想要自行割据幽州,外加努力兼并邻郡,扩大地盘,如此而已!”
“如此说来,我们只要对付当面关东联军即可?”刘艾登时松了一口气。“若如此,其实倒可以从容一战……毕竟,我军皆是精锐,又握有洛阳武库,而且相国赏赐丰厚,军心可用;而彼辈多是新兵,便是势大,也可以从容击破!”
“关东小儿我自然不在眼中。”董仲颖扶着腰带坐回到了太尉椅上。“事情到了这一步,仗也一定是要打的……只是如今局面,关东俱反,而河东白波贼与匈奴人又屡有侵扰关中,我何必一定要留在洛阳这个三面受困之地呢?你们说,若是洛阳不能连结河北、中原,那此地珍贵的事物,不就是天子、公卿、户口、武库,还有些许财物吗?而且这些公卿大臣还跟关东那些叛逆眉来眼去。”
李儒与刘艾面面想觑,茫然不解,便是立在一侧一直没有发声的蔡邕、贾诩这些新晋之人也同样有些茫然……这个事情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而敢不敢想的问题。
实际上,正常人怎么可能敢想呢?
“算了,再看一看。”董卓见状也是一时蹙眉。“且等关东诸侯汇集起来,看看他们的情状,若是极弱,也不用如此麻烦……而且此时荆州尚未有反意,也不好轻弃。”
堂中随即沉默,并无人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