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司马芝,只见其人身材高挑而清瘦,皮肤白皙而干净,容貌端是出众,又看了看一旁的董氏兄弟,也是心悦诚服,一口认定这是一桩好姻缘!
就这样,介绍完司马芝之后,三人便在堂中各自落座,准备说一说公事,但还未开口,门外便忽然又一人不请自来,口称打扰,说是闻得名将张飞来此,专程探视。
而董昭见到来人,顿时笑了起来,复又重新起身,上前拉住此人为张飞做了今日第三次介绍:“孙郡丞来的正好,正要去请孙郡丞呢……益德请看,此乃本郡郡丞孙伉孙公高,出身郡中名族孙氏,举孝廉十载,乃是郡中少有的中坚人物……许子远那厮着实厉害,而若非孙郡丞一力助我维持,我这北钜鹿五县七城怕是也早就失了!”
不等张飞说话,董公仁复又转过来拽着张飞,对孙伉做了介绍:“孙郡丞,你也来看,这位便是虎牢关前一战而斩华雄的万人敌张飞张益德,他原本随豫州刺史刘玄德在淮南,但听说河北有事,感激我家君候当日恩义,居然不远千里前来助战,有他一人,足可顶万军之众,而你们二人联手,咱们钜鹿便可无忧了!”
孙伉听得此言,既不推辞,也不寒暄问好,反而是直接蹙眉:“张将军只一人到此吗?”
张飞刚要礼貌作答,却不料董昭直接抢在他前面接了口:“所以尚需两位联手,孙氏乃是郡中名族,若能带头聚集一些大户,凑一些兵马交与益德,那已经生乱的南面半郡,须臾便可安靖!”
孙伉闻言连连摇头,眉头也是愈发紧凑:“董府君想多了,自黄巾时起,钜鹿便是河北乱局之根源,几乎一年也不得安生,人口流失,盗匪横行,便是我们孙氏也只是勉力维持而已,哪里能聚拢出什么兵马来?”
“可若如此,半郡郡卒不过两千之数,守住钜鹿泽都难,如何能收服郡南?”旁边董访不由插嘴反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孙伉连连摇头。“当日卫将军将钜鹿一郡重任托付董府君,想来恐怕也未虑及今日之事吧?”
董昭嘿笑一声,不由讪讪。
话说,张飞这人,原本就是粗中有细,更不要说在清河那边独立数载、多有磨砺了,所以其人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早已经有些察觉,复又瞥了一眼身后刚刚一直礼貌微笑此时见到孙伉进来反而肃容的司马芝,却是立即有所醒悟。
于是乎,张益德人一反平日礼貌姿态,居然负手一声冷哼:“尔等真是小气,我千里至此助你们作战,你们堂堂一郡,却连区区数千人马都凑不出,若无兵卒,难道真要我单骑去平郡南十城不成?须知我乃是个将军,又不是刺客,便是当日临阵斩杀华雄,也有诸侯与我凑出几百铁骑以作锋锐才行的!”
言罢,其人居然拂袖出堂而去,引得司马芝赶紧追上劝说。
见此形状,董昭愈发讪讪而笑,而那孙伉也转而捻须微笑不语。
当日且不提,到了晚餐之后,董公仁复又亲自前去拜访张飞,连弟弟侄子都没带,俨然是要托付腹心了,而张飞也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乎,诸如公孙珣已到真定,只是军马未齐,所以并未声张,再如袁绍休整完毕,或许将利用最后一段空窗期反扑邯郸等等……这些必要的情报相互交换完毕,方才说起钜鹿局势。
而既然说到钜鹿本地情形,张益德便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敢问董君,白日那个孙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