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依据吗?”小红说:“虽然当年我只有八岁,但我至今记得,我们家的铁锹从来都不会放在那个位置,怎么偏偏哥哥跳窗逃生的时候它就刚好在那里等着他呢?”
“不……你不要胡说八道!”骆阳急了,虽然前晚的事他的确知情,但不该他背的黑锅他可不会背:“那时我在农场工作,怎么可能在家里做这件事!”
“那后来呢?”小红说:“大家都知道的,我妈妈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哥哥是因为受不了当一个残疾人,自杀而亡了。可是——”
她停了一下,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有人在他们死之前见过他们吗?或者说,在死后,谁见过他们的尸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的确,从来没有过。不论是骆阳的妻子还是儿子,他们去世的消息都是骆阳告诉他们的,连葬礼也只出现了骨灰盒。
以前从来没有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毕竟谁没事会去想一个男人胆大包天地先后杀害了妻儿呢?
可现在被小红这么一提,其中的疑点自然就全都出现了。
这里除了骆阳之外,唯一知道内情的就是镇长了。
当年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已经被镇长花钱封口,调离天堂镇,永远不会再出现。
但镇长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敢在这时候开口帮骆阳辩解。一旦他说出实情,就意味着身为镇长的他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在对自己的镇民们撒谎。
从此之后,他镇长的威严和名声都将一落千丈,再也不会真正的让居民们尊敬。
失去了信誉的“国王”,又怎么能管理好子民?
他只能默不作声,听着其他人议论纷纷。
骆阳急得不行,求救般地看向镇长,见他没有澄清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镇长先生,你明明是知道真相的,你快告诉他们啊!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呢?!”
小红歪了下头,一副好奇的样子:“什么真相啊,我也想听听看呢。因为妈妈和哥哥的死,这些年来我一直被大家叫做灾星,也该是时候洗脱这个难听的称号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镇上身上。
他低咳一声,皱着眉说:“以前的事情时隔太久,现在再怎么猜测也没有意义。不如还是谈谈最近发生的这件事吧——小红,不介意的话,让我们去看看你卧室的窗户好吗?”
这时候,大门外又走来一个人。
烛月惨白的皮肤让他显得病恹恹的,刚走进来就被人们自动让了路。
他微笑着说:“我未来妻子的卧房可不是谁都能去看的,如果一定要确认,让我一个人去。”
小红默默翻了个白眼,出声道:“没关系,大家一起去吧,一个房间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向她露出委屈的表情,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与这样的神色之间又一次出现浓浓的割裂感。
那两个继姐显然是真吓到了,把卧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也几乎都放回了原位,可被打碎的窗户却不可能修复。
当大家见到那碎裂的窗户后,骆阳便真的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