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小区业主群”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消息刷得甚至比天空瞬间变黑的时候还要快。
然而,房门能够被打开的消息,却并没有让居民们感到开心,反而全是恐慌和紧张。
之前因为关厌不肯去帮忙把他们放出来而对她大骂不止的那些人,现在也一个个的在群里喊着害怕,将房门反锁之后把所有重物都朝门口搬,生怕那道门能被打开。
这种转变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顾彦先前发的那条信息,里面提到了“传染”和“丧尸”,在当时就让群里出现了大片恐慌激烈的发言。
有了之前的情绪铺垫,现在大家的门又毫无预兆地全部能打开了,谁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为了方便“丧尸”攻击人类。
大片大片刷得飞快的信息让人几乎看不清,其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重要内容,关厌他们随便看了看便没有再关注了。
她跟顾彦说了一下现在自己的情况,对方听完松了口气,说:“这样可就太好了,随时带个移动的解药在身边,之后咱们行动也方便,都不怕被咬了。”
戚望渊瞥了他一眼,对“移动的解药”好像不太满意。
顾彦咳了声,怂怂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呢?虽然现在大家都还不敢出门,但难保会有胆子大的往外面瞎跑,要是真让那‘丧尸病毒’扩散开可就麻烦了。”
关厌有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慢慢说道:“人太多了,不好控制的。我们得找整个任务的源头,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神秘存在。”
不管现在出现了多少怪事,它们唯一的源头就是那个大boss。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那个神秘生物至今没有露过面,想找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戚望渊看着她说:“你先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
关厌的胳膊很疼,而且伤口很大,之前流了不少血,现在就有点晕乎乎的。
她也知道自己这状态肯定帮不上什么忙,点头说:“你们也得休息一下,我们轮流睡吧,醒着的人就帮忙照顾一下季雨。”
顾彦说:“你自己好好睡就行,我跟他又没受伤,我们俩轮换就行了,用不着你。”
关厌也没再客气,拉过毛毯躺在沙发上便睡了。
不过因为伤口一直在疼,她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连做的梦都是有怪兽咬住了她的胳膊。
一觉醒来,手臂的疼痛有所减轻,精神也明显好了不少。
关厌慢慢坐起来,看见戚望渊正躺在沙发边的地铺上睡觉,顾彦则坐在季雨床边看手机。
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抬头看了眼,用嘴型无声地问:“怎么样了?”
关厌也悄悄说:“好多了。”
他晃了晃手机,又指指屏幕,再指向窗外,示意她看手机。
她拿出手机随便往上翻了一下,就看见一条信息:【我已经出来了,这明明什么都没有嘛!很安全啊!】
再往上,还有不少类似的信息。
顾彦小心地走了过来,在关厌旁边坐下,用最低的声音说:“半个小时之前,群里有个人说他忍不住了,要亲眼出去看看情况,不信外面真的有那么危险。过了会儿他就发了张外面的照片,说什么都没有,怪我们几个在群里胡说八道。”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当然就有第二第个。
他们证明了外界并不危险,别说什么会传染的丧尸了,就连之前被关厌他们频频提到的“寄生虫”也根本不存在。
除了无法离开这个黑漆漆的小区之外,外面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顾彦感到很奇怪:“你看上面那条视频,是一个人在十一栋附近拍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你被医生咬伤的地方。”
然而,在这段视频中,却没有出现医生的尸体。
关厌看了下,拍摄者用手机朝着四面都转了一圈,确实拍到了那个地点,但地面干干净净的,别说尸体,连血都没有。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外面可不会有清洁工去打扫卫生。
看完视频之后,关厌也和顾彦一样陷入了疑惑之中。
他说:“既然你现在醒了,那我就下楼去看一下,我倒要看看那尸体还在不在外面。”
之前他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和回来时,都路过了那里,尸体一直都在。
因为就在楼下不远处,关厌便没拦着他。
顾彦走后,她坐到了季雨床边,见对方嘴唇又起了干皮,便用棉签沾了水帮她润唇,然后再换掉伤口处的药。
到现在,他们还是不知道季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也许只有等人醒来之后才能知道了。
关厌坐了片刻,感觉手机传来了震动。
是下楼查看情况的顾彦:【我看到了周广,正跟着他,先不回去了,你们小心点儿啊。还有,楼下那“东西”还在,没有消失。】
关厌皱了皱眉,心里越发疑惑了。如果尸体现在都还在,那视频里为什么完全没拍到?问题转来转去,最后又回到了这个特殊的交流群上面。
它的存在本来就有很大的问题,在所有软件都无法连接网络的时候,只有它畅通无阻,可以确定是幕后boss有意而为。
之前也知道,那群里混入了非人生物窥屏和带节奏,后来进展到视频里的怪物可以通过手机来到另一个地方,那么,现在会不会也是它在群里发了这种虚假信息,目的就是为了引导更多的普通居民外出?
这种可能性其实很高。
毫无疑问,那个幕后神秘生物已经靠居民们的负面情绪而变得强大了不少,寄生虫都进化到可以咬人传播病毒的程度了,但如果外面根本没有人,那被感染的“丧尸”又能去咬谁呢?
只有打开门让大家出去,才能最快传播开——不是指病毒,而是传播恐慌和绝望。
从一开始到现在,各种恐怖事件一次次升级,让人类看到希望,又一而再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