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递与袁绍,沉声说道:“操连策和上策的施行方略,本初且请过目。”
袁绍神色凝重地接过,一目十行匆匆阅毕,不由脸色一变,沉声道:“孟德,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你我是故意保全实力,不肯替朝廷出力讨逆呢。”
曹操道:“公道自在人心。”
袁绍道:“可马跃是否会出兵侧后,目前还只是一种猜测,并未成为事实呀,这
曹操道:“本初,战机稍纵即逝,宜早不宜迟呀。”
袁绍思忖片刻,咬牙道:“也罢,就照孟德所言施行。”
……
洛阳,马跃官邸。
马跃接着说道:“曹操、袁绍、袁术、孙坚、吕布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田丰、郭嘉、徐庶、陈宫等人更是智深似海,他们对本将军的作战风格也已了若指掌,我军的作战意图只怕是很难瞒过他们的耳目。”
“战争一旦上了规模,局部战事的胜负已经无法影响到整场战役的胜负,现在双方拼的就是后勤、经济、人口等等各方面的综合实力,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已经毫无意义了。”贾诩阴声道,“既然我军的作战意图难以瞒过对方,那就索性不瞒,两军大可拉出来进行堂堂正正地决战。”
马跃道:“文和所言正合吾意,而且联军缺乏骑兵,而我军则以骑兵为主,在机动能力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我军完全不必死守虎牢、洛阳,尽可以主动出击,向颖川、许昌发起正面进攻。”
贾诩道:“这就叫以攻代守。更可趁此机会锤炼新军、整合凉州乱军。”
“哈哈,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马跃哈哈一笑,说道,“本将军也正有此意。”
贾诩道:“那就拿孙坚开刀,先挫一挫联军锐气再说。”
……
次日。
洛阳城效凉州乱军大营。
所有都伯以上的军官已经全部集中在大帐里,不过,段煨和杨奉已经不在其中。早在率军刚到洛阳不久,马跃便一纸调令下来,将段煨和杨奉调到了河套老营。说是方悦的副将,其实就是软禁了起来。
河套是马跃的老营,马屠夫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段煨、杨奉纵然有通天之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平西将军到!”
军官们正在海阔天空地闲聊时,帐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帐中地军官们闻声一震,纷纷噤声。原本像集市般热闹纷繁的大帐顷刻间变得一片死寂。
沉重的脚步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昂然跨入大帐。
帐中诸将纷纷侧首,只见此人金盔金甲、目光阴冷如刀,不是声名赫赫的平西将军马跃还有谁?马跃身后紧紧跟随一名铁塔般的侍卫,却是恶汉典韦。典韦形容狰狞,肩后斜插一对黝黑的大铁戟,杀气腾腾。
马跃径直走到大案后面。猛地一甩披风,落座。
典韦疾步相随。立于马跃身后,狼一样的目光扫视大帐一圈。帐中凉州诸将皆嗔目以对。竟无一人心惧他顾,足见这伙凉州将校的骠悍血性!要是调教好了。竖日之内便又是一支虎狼之师。
马跃嘴角绽起一丝冷意,肃手道:“诸位将军请坐。”
“谢将军。”
凉州诸将冲马跃抱拳作揖,纷纷席地而坐。
“本将军铁骑所向,九州六合未尝一败,屠灭地蛮族数以百计,踏破的城池成千上万,扫灭的军队更是数不胜数,很少有军队能让本将军另眼相看,不过……”马跃说此一顿,目露激荡之色,厉声喝道,“本将军不得不说一句,凉州军……好样的!”
帐中的凉州将校闻言顿时眼眶一热。
能从赫赫威名的马屠夫嘴里听到这句话,足以让他们感到自豪。
“昔日纵横天下的凉州军团虽然溃败了,可那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勇敢,而是因为凉州军团缺乏好地主将,是郭、李催、段煨、杨奉,是薰卓,把凉州军团带上了末路!但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仍是骁勇善战的凉州兵!”
凉州将校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马跃的话再一次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一直以来,凉州军团地溃败让数十万凉州将士心结难舒,他们简单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强盛一时的凉州军团为什么会溃败?
“本将军是右扶风茂陵人,原本不是凉州人,不过本将军地先祖文渊公(伏波将军马援)曾在凉州平定西羌,替大汉朝立下赫赫战功,从那个时候开始
马家便已经成为凉州将士的其中一员了!所以,长安必放在心上,你们没有败给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人,败给了另一支凉州军队!这……不丢人!”
水关、虎牢关地失利,还有洛阳的溃败并没有击垮凉州乱军地斗志,京畿四郡地洗劫只是助长了流寇作风,同样无损于凉州军的战斗力。郭、李催、杨奉地关中混战,只是严重削了凉州乱军的实力,也没有摧毁这支军队的自信心和斗志。
但长安之败却彻底摧毁了凉州乱军的信心。
长安之败,整支军队两万多人全部成了高顺军的俘虏,虽说当时郭遇刺身亡,军中大小将校皆聚于中军大帐,凉州乱军因为缺乏有效的指挥才会迅速崩溃!但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不会想这么多,在他们心中败了就败了,何况还是最为惨烈的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