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算后豁然开朗,也明了高长松的意思,忙说:“就包在我身上。”
高长松听后松口气,于四娘在村内妇人中算八面玲珑的那个,再加上她是于家村嫁来的,还连通俩村落,论招人,找她比找其他人有效多了。
得于四娘的应许后,高长松又收拾收拾往家走了。
高长松走后,于四娘跟高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主要是于四娘说,高澈在听。
于四娘将高老庄上的人口于于家村的都数了一遍,此外还有附近另一村落的,竟然盘出不少人。
不是每家都养得起那么多孩子的,很多人家的小孩像一连串的地瓜,一生生五六个,好不容易拉扯长大却发现他们没出路,若说当自耕农,就分那点土地,养活自己都很勉强,若说送给别人家养或者发卖,好像也没到那地步。
且这些人跟富农不同,是不在意从农籍改成商籍的,只要让他们挣到钱能养活自己,做什么都行,怕是只有有钱人家才在意科举名额。
她絮絮叨叨:“甭说其他的,我本家婶母家就有一孩子,此时十四五岁,生得还挺健壮,能让他学这手艺,哪怕是倒贴钱也是要他来的。”
又说:“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年纪吃得多,高十二郎这人你我都清楚,是个厚道的,到时候我同婶母说说,那一日三斗粟米的工钱就不要了,只要包饭就行,平日里让那小子手脚勤快点,多帮人家跑跑腿。”
高澈小鸡啄米点头:“是极是极。”
……
回家后又忙着做晚食,这大热天的,高香兰跟李铁牛在一起忙活,豆腐的做法等她都尽数学了,算账技巧也随着时间越发纯熟,高长松除了教她阿拉伯数字,连乘法等都一并教了,这不比打算盘方便?
话虽如此,他还是给高香兰买了小算盘,这年头常用的记账方式也得精通,你看她打算盘的样子,真像个女账房先生。
高玉兰跟高翠兰往往是一块绑定的,总有人要带奶娃娃啊,正好高玉兰是的文静的,你给她本书,她能蹲在那念一天,此时天又热,也乐得在家。
至于最小的高翠兰,她是真的见疯长,吃得又好,生得很结实,她像小尾巴,总是跌跌撞撞跟在高长松身后跑,几乎能看见她身上的小狗耳朵,高长松一开始看她跑还抖豁,后来看她跑得挺顺就随她去了。
高长松:挺好的、挺好的。
他觉着是放养的大家长,但这三苗苗长得都不错。
李铁牛都是跟他们一块吃的,毕竟他算是高十二郎家的长工,晚上回来时,累到形容枯槁的李三郎带了一尾白鱼,是高长松托他买的,晚上要做鱼羹。
白鱼是唐代分布比较广,也人工养殖的鱼类,隋朝起百姓开始人工养殖淡水鱼,白鱼就是第一批,李三郎问高长松是否做鱼脍,高长松给义正词严地拒了。
鱼脍在现代有别个的名字,你叫刺身也行,洋派点便称作“撒西米”,唐人也爱吃这玩意,把鱼片切成生鱼片吃了。
倒不是说高长松不爱生吃,只是他想,这未来都有寄生虫之困扰,吃三文鱼还分食用等级,没理由古代就能全吃生的,若是吃出个问题来就完了,高翠兰她们还小,饮食上一定要精细。
于是就做了鱼羹。
虽说在大夏天吃着,热上加热,也没别的办法。
此外他还凉拌了葵菜,又下了点面片,凑在一起,这顿饭丰盛不已,别说是李铁牛了,高翠兰吃得呼啦啦的,像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