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儿身着灵宝派校服,正当高长松伸长脖子张望时,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高长松回头,看见眼熟的校服,这是正一派的校服啊!
他顿时有些紧张,正一派跟他们灵宝派可是会打群架的,不会是看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逮着揍吧?
这高长松就想多了,大唐的各门派还是很内外分明的,从未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对内,虽打得狗头乱飞,可无论是对上儒教、佛教,抑或是远在他国,那都是一致对外,先翻过头上的大山再说。
眼下这位正一道友在东洲住了十余年,凡是看见大唐的校服,就生出他乡遇故知之感,跟高长松攀谈起来。
才知这位师兄名为陆建业,在正一派小辈中行列在前,因修行遇瓶颈被派出来游历,已经离开大唐十三载了。
高长松外头道:“您与正一派的陆建正……”他还记得那名骑雌剑而不成的少年道士呢!
陆建业一拍脑袋道:“那是我小弟!”
高长松:嚯,合着是家传道士!
陆建业道:“我本家是火居道士,属正一一支,眼下正一派掌门乃是我叔父的师长,为使修为更精进,耶娘叔伯商讨后让本家子弟都往长安求学。”
他这种算非典型火居道士,一般火居道人,又可在家修行,又能结婚生子,至于法术那都是家传的。高长松想想,发现最典型的竟然是钟离珺,不过人家祖上出过仙人,家传的道法怕是比宫观传授得还多。
先出来的是正一派门人,陆建正站第二位,只见他雌剑悬挂腰间,一袭道袍,飘飘欲仙,表情带五分嘲讽五分高冷,有初出茅庐的剑修样子。
就是一见陆建业,他便破功了,以乳燕投林的姿势撞进陆建业怀中,直呼大兄。高长松看他,只觉这姿势太眼熟了,他家驩头一贯如此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高长松开始忧郁了,哎,不知他家驩睡得好不好,适不适应,才一天没见,他就想得慌了。
……
段红尘十分崩溃,他看着眼前高大圆润的驩头道:“怎么就学不会呢!”
驩头:“啾啾!”
钟离珺是人族,又不是翼族,也摸不清他们化形的门法,因此只做后援,没一会儿进来送个水果,又过会儿进来投喂几只大虾,等距晚食还有一时辰时候来问驩头想吃什么。
段红尘本来就很焦虑,给他这么一打岔更不爽了,他双手叉腰凶钟离珺道:“有你这么修炼的吗?你说你这是修炼还是光吃了?休息一小时,修炼一刻,他就算是个天才,也得给耽误了!”非常不满。
钟离珺也不回怼,他想了一下,觉得段红尘批评得对,可不让驩头休息,这可太难了,高长松是信任他才把娃给他带的,他要是带得驩头焦虑了,那他对不起十二郎啊!
段红尘仰天长啸:“慈母多败儿啊!”
钟离珺也不管他咆哮,先按高长松说的,给驩头梳了通毛毛,将他整只鹅都要梳化了,才说:“你是不是方法不对。”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你看,你是赤鷩,他是驩头,种族不同,化形的方式也不同。”又道,“我记得你掌握了三十六变,要不变成驩头教他试试?”一副“我鹅子这么可爱,不可能不行,他如果不行一定是你不行的模样”。
段红尘:这就离谱!
他看着驩头想,自己可是赤鷩一族中最会养鸡的人,区区教驩头化形,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段红尘就要做给钟离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