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2022.8.28
转眼间,七夕佳节已至。真到这天,街上的情景又不一样了,高长松外出时感叹。此刻的街道已成为彩色幡条的海洋,有铺席的人家多搭起彩色帷帐,那些推货车的挑担的也在架子上系红绿色的彩条以作装饰,此外还有在屋檐下挂大红灯笼的。
如此浓厚的节日氛围,高长松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出门后,丁点儿大的孩子扎着莲蓬包包头在小巷中追逐打闹,听说这也是七夕的习俗之一,用荷叶给童子扎包包头,高长松倒没想什么,毕竟他们家没有真小孩,谁知还没跨出家门,就感到自己的衣摆被拽住了。
低头一看,竟是人参娃娃。
只见他羞赧地看向那些遍地跑的小孩,很渴慕似的,高长松立刻就懂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想要荷叶?”
人参娃娃十分害羞地点头了。
这倒是容易,养荷花的池塘距离城内有点远,但小商小贩可不会放过这一商机,大早上的就去摘了一把一把的荷叶跟荷花挑担来卖,高长松想了一下不能厚此薄彼,把驩头跟乌云的一起买了。
他做了两个伊丽莎白圈,套在他们头上,至于人参娃娃当然是传统的小啾啾了。
乌云疯狂乱抓:“喵喵喵喵喵!不要荷叶喵!”他都舔不到自己的蛋蛋了!
倒是驩头,他还是挺高兴的,好奇地东转西转。
高长松看乌云跟荷叶版伊丽莎白圈斗争了一会儿,由于他实在是太太太太太讨厌这一重束缚了,很快就用自己锋利的爪子撕碎了荷叶,并面向高长松疯狂甩尾巴,以示不满。
高长松扭过头不去看,只说:“时间还早,先去集市上逛逛。”
搭台子自有人负责,由于高长松雇佣的都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歌姬,她们还自带人际网络,都很懂大安的节假日商业各部门如何运作,高长松只需要花钱便可,至于打点之类的都由她们找人来。
这影子舞蹈排练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由于在场的都是大家,在经过几日的磨合后也能粉墨登场了,她们一致认为这是项很吸人眼球的艺术,先不说甚开宗立派,短期之内让她们翻红一阵还是没问题的,故对此此表演都很上心。
高长松同她们说好了下午便来,于是先带驩头他们感受一下早市。
此时他形象也是很有意思的,左手牵着驩头,脖子上是人参娃娃,乌云盘在他头顶。乌云还是很体谅高长松的,特意缩成了小奶猫的模样,驩头倒是无所谓,也没什么人想抢夺,至于人参娃娃,他身上附了一层幻术。
先前便提过,高长松最先习得的就是幻术,来东胜神洲前就修炼成中级了,青丘之狐的幻境似乎给了他一点启发,最近有冲向高级之势,高长松认为自己在其他方面也没展现什么天赋,各项都很平均,甚至准备把幻术作为主要修习科目。
他的幻术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给人参娃娃套上一层皮子,很少有人能辨出来的。
按照距离,他先去钟离珺家敲门,或许是因为高长松能做新吃食,又有驩头之情谊,兼之在东胜神洲确实没有孙元翔一样盯着钟离珺叽叽喳喳的人,他们不知不觉间竟然组团外出了。
钟离珺还是很疼驩头这个鹅子的,他看着只有鹅子的视觉不够高,一个大力将他顶了起来,高长松看比钟离珺头大出无数倍的驩头,还是觉得这画面有点鬼畜。
头顶一米二高的企鹅,好怪哦,再看一眼。
……
第二站是去桥口看魃宥他们搭建的舞台。
大安城的格局是这样的,本地有一条名为照河的母亲河,横穿大安城,这条河流宛若天然城墙,将大安分为内城与外城。
都说了七夕是百姓的狂欢节,此时内城占道严重,无论是摆摊的商铺还是游人,都将本不宽敞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大安要说有什么问题,一定是城市街道布局不大妙,跟唐国不同,这经常堵车,否则也不会特意设立街道司了。因此在这种节日,表演的大台子肯定是不能设在内城区的,那人就没法走路了。
魃宥跟街道司的人好说歹说半天,才设在了桥口。内城包括皇城与高官之所,实际上分给百姓的土地并不是很多,大多数百姓都是住在桥的另一头,现在他们一下桥,就能看见梨园的表演位,堪称是黄金席位。
如果有人看牛郎织女的故事,那也只能围着大台子站立看了。
魃宥他们准备等夜晚降临再开始表演,那时也是街道上人最多的时候,现在台子搭得差不多了,众人正在整理布景,负责表演的涂山之狐与小唱艺人等都在后台,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整理衣服,真是又紧张又兴奋。
高长松来的时候带了慰问品,都是时下流行的瓜果,其实现在上街也能买到,可送慰问品图的是心意,也不是说东西要很特别。
魃宥看见他还是很高兴的,这两部传奇一出,他已将高长松引为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大大了,他们是纯洁的读者与作者关系。
这几天,高长松因“影子舞蹈”的事奔波,魃宥也听到了消息,毕竟除了高长松,也没太多人跟他们一样在街道司申请搭台子表演了。
最后高长松申请的台子没魃宥位置好,谁叫那些角妓的关系没有旱魃老祖这么硬呢?
魃宥对高长松评价很高,因此他认为对方突发奇想组织的演艺,肯定是有其特殊性的,更何况打听过的人都知道,他根本没有请当红的妓子,喊得都是些已经过气的、年老色衰的女妓。
换个别人少不得要嘲笑,这年头市场竞争如此激烈,大家都等着看年轻貌美的,找年老的如何吸引人?魃宥却不这么想,他只觉得高长松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等着他一鸣惊人。
高长松听完魃宥的鼓舞,还是有些汗颜的,他没有想到老祖宗如此相信自己,这这这、这让他有压力啊!他内心是对那些角妓很自信的,可也有失败的可能吧?要是未来人跟这朝代的审美有出入怎么办?
于是他只作谦虚状道:“过奖过奖,倒时候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