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海有两副甲,一副锁子甲外加一副棉甲。
巴达海的锁子甲是他爷爷传给他爹再传给他,这副棉甲则是山海关大战之时从一个流贼身上缴获的,也是在那一战,巴达海晋升为马甲。
帮着巴达海套上锁子甲,黄德恒拿过棉甲又要往巴达海的身上套。
结果巴达海却道:“算了,我已经有锁子甲了,多一副棉甲少一副棉甲没什么区别,这副棉甲还是你披上吧。”
“奴才多谢主子。”黄德恒顿时之间涕泪交流。
说真的,能遇上巴达海这样的主子真的很难得,所以黄德恒很珍惜。
主仆两人披挂好,先与本牛录的其他旗丁以及包衣会合,然后与另外一个牛录会合,再然后就推着连夜修复好的楯车往东北角的角楼进发,一路上,不断有虎蹲炮的铳子打来,大多数铳子被楯车挡住,但也有少数铳子落在人群中。
所以不时会有包衣惨叫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但是旗丁基本都没什么事,正白旗的旗丁条件还是不错,几乎每个人都有一身甲胃,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有甲胃就不怕。
黄德恒也非常倒霉的挨了一个铅子。
所幸这次他披挂了棉甲,所以没什么大碍。
很快,两个牛录就到了东北角的角楼外侧。
这时候另外两个牛录的旗丁早已经守在角楼两侧的土台,与城头上的明军展开对射,不时有明军被旗丁用重箭射下。
在三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大稍弓足可以碾压明军的鸟铳。
距离角楼还有二十步时,巴达海他们这些旗丁也停下来。
前面吃过好几次亏之后,旗丁就轻易不再抵至城墙根下,而是留在二十步的距离外,利用大稍弓压制城头上的明军。
至于破拆就交给了黄德恒这些包衣。
黄德恒和另外三十多个包衣推着笨重的楯车抵至角楼下。
城头的明军纷纷携下稻草捆、麦秸捆及干柴捆等燃烧物,不过楯车的拱顶是尖拱形,除了勐火油,其他燃烧物都挂不住。
所以,躲在楯车内的包衣毫发无损。
反正是城头上的明军因为探出身体,被八旗兵射杀不少。
随即城头上就响起呯呯呯的放铳声,却是明军的火枪手上前压制城外的旗丁弓箭手。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趁明军无暇理会的间隙,三十多个包衣迅速进入缺口内,有的包衣拿铁钎以及铁锤将坚硬的夯土一块块的撬落下来,有的包衣拿铲子镐头负责铲土。
汗水很快濡湿了黄德恒身上的衣衫,就连棉甲也被浸透。
“喀察!”突兀的裂开声骤然间响起,有尘土扑簌簌掉落。
“要塌,角楼就要塌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包衣怒吼起来,“快退!”
听到这,黄德恒转身就往外跑,忙乱之中竟然也没扔掉手中的铲子,丢了铲子要挨揍。
黄德恒刚刚逃出几步远,身后就响起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急回头看,便看到漫天尘土铺天盖地的飞卷过来,一下把他罩在了其中。
“哦不!”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配下,黄德恒脚下犹如长了风般,最后竟然真的抢在夯土落下之前逃到十几步外,免于遭到活埋。
但是跟他一起的三十多个包衣大多被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