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云龙山第九峰上。
“哪呢?在哪呢?”崇祯带着朱慈炯快步而来。
“圣上,在那边。”徐应伟伸手一指东南方说道,“大约半个月前也发生过一次,不过这次冲得比上次更凶了。”
“不会是淮安府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说话间,崇祯已经拉开望远镜并举起。
透过望远镜的视野就看得比较清晰了。
只见距离云龙山大约一千步的河面上,一个明军信差正踩着冰椴在快速的滑行,在滑行的过程当中连续不断的做出各种规避动作。
而在两边的岸上,则站立着不少的建奴。
只见这些建奴举着大稍弓,把信差当成兔子射。
建奴也没有到冰面上追杀,就只是留在岸上拿弓箭射。
一边挽弓放箭,一边还发出各种叫喊声,看这架势是在比赛。
反观第九峰铳台上的士子,则是一个个握紧拳头正给信差加油助威。
“休!”一支重箭擦着信差掠过,笃的一声钉入冰层中,此时已经是五月初五,冰层的硬度已经远远不如冬天的时候,变脆了许多。
又一箭没射中,岸边的建奴被气得哇哇叫。
守在第九峰铳台上的勤王士子则是轰然叫好。
勤王士子的叫好声却招来了更多的建奴弓箭手。
加入猎杀行列的建奴弓箭手迅速增加到了上百人。
这下明军信差的转辗腾挪就变得更加困难,在往前滑行了几百步后,终于被两支重箭贯穿了胸口,然后像被锯倒的木头倒在了冰面上。
“好!”两侧岸边一字排开的建奴弓箭手轰然叫好。
“唉!”第九峰铳台上的勤王士子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又失败了。
崇祯却继续将望远镜的视野对准黄河冰面,只见倒在冰面上的信差已经有十几个,从信差身上流下来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冰面。
“手语!”就在这时,徐应伟叫道,“圣上,那信差好像正在打手语!”
崇祯心头一凝,再次将望远镜的视野对准那个信差,结果发现那信差果然还没死,正在吃力的向着云龙山这边连续的打出手势。
“今夜子时,他们还会派一批信差!”
崇祯回头喝道:“让金铉准备好骑兵。”
……
在距离徐州二十里外的一处河谷之中。
路振飞将华夏、卢象同二人叫到跟前,说道:“不管狗剩临死前有没有打出手语,也不管圣上和山上的士子有没有看到他的手语,今天晚上都必须把信送进去,因为拖得越久建奴的封锁只会越严密,以后就更加送不进去。”
“同意。”卢象同和华夏同时点头,“成败在此一举。”
卢象同又把乡勇队长吴三旺叫到跟前:“三旺,所有人里边就你的冰戏技艺最高,所以你突破建奴封锁的希望也是最大的,我现在把需要呈奏圣上的口信口述给你,你可千万记清楚了,不要说错了。”
书信是不可能给信差留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