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金声桓就兴奋的从木牌后面跳起身,挥舞着斩马刀声嘶力竭的咆孝了起来:“对面不是真奴,不是真奴,不是真奴!对面的建奴都是包衣,都是包衣,入娘贼都是包衣!干死这些包衣!干死他们!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老天爷赏饭吃啊,金声桓都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金声桓这一声吼,手下那些副将、参将还有游击也都反应过来。
这些副将、参疳还有游击其实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怂是怂点,但经验是真丰富。
于是,一霎那间,这些明军武将就从怂包软蛋化身为大明战神,一个个都从木牌后面纵身跳起来,嗷嗷的叫。
“杀啊,干死建奴!”
“入娘贼,跟老子冲啊!”
“儿郎们,这回咱们发财了!”
“一个不许放过,都给老子杀光!”
然后,这些武将的“悍勇”也感染到了麾下士卒。
于是这一镇五千多个边军突然间就变成虎贲之师,火枪手放铳时手也不抖了,炮手操炮时动作也变得更麻熘,长矛手放下手中长矛,纷纷向着壕沟对面的建奴甩出渔网,接着砸出灰瓶灰包,刀牌手更是争先恐后的跳下壕沟搭起人梯。
很快,人梯搭好,金声桓跳下壕沟,又第一个冲上护墙。
“杀!”一个建奴手持长矛当面捅刺过来,金声桓一闪身躲过。
躲过建奴长矛手的这一记绵软无力的捅刺,金声桓再反手一刀,便很轻松的将那个建奴长矛手的脑袋剁下来。
“哈哈,真的只是包衣!”
这下金声桓彻底笃定自己的判断。
如果这是八旗兵,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干掉。
一边笑,金声桓一边刷刷又两刀,将面前的两个包衣砍死当场。
剩下的十几个包衣见状,发一声喊转身就跑,比兔子都还要快。
金声桓却也不急着去追,再环顾左右时,只见麾下十几个副将、参将还有游击已经各自带着一队士卒虎狼般冲上来。
封锁沟就此被轻松突破。
……
多铎已经来到黄河东岸。
随行的还有瓦星阿率领的五十多个巴牙喇兵。
多尔衮带走了镶白旗的主力,其中也包括大部分巴牙喇兵,不过还是特意留下了五十多个巴牙喇兵,负责保护多铎安全。
多尔衮是真的爱护多铎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骑马来到浮桥的桥头,多铎跳下马就要上桥。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却从桥头窜了出来:“十王且慢!”
瓦星阿刀都拔出一半,见是耿继茂便又把斩马刀收回刀鞘。
“十王,且不可过河!”耿继茂双手连摇说道,“过去就回不来了,如果奴才没有料错的话,接下来明军肯定就会出动水师向浮桥发起进攻。”
多铎看了一眼浮桥上燃起的烽火,黑着脸问道:“尚可喜呢?”
“智顺王率八旗汉军的火枪队支援西岸炮台了。”耿继茂道,“不过今晚投入反击的明军至少得有五六万人,西岸的炮台恐怕是很难守得住,不过十王请放心,只要有奴才在,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不要,也一定保得东岸炮台安然无虞。”
“什么?反击的明军有五六万人?”多铎的一颗心瞬间沉下去。
“只多不少。”耿继茂仅凭脑补就判断出了投入反击的明军数量,“此时战况不明,十王且不可过河,当务之急是尽快从沛县、新安镇调正白旗、正红旗以及正蓝旗回援徐州,要不然徐州外围的封锁线真要被明军摧毁。”
“狗奴才,就你懂得多。”多铎骂道。
多铎早就派快马去沛县、新安镇求援了。
如此局面,在沛县、新安镇的援军还没有赶到之前,多铎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这种时候做越多越容易出错,那还不如以静制动。
反正封锁沟沿线还修建了一百多座寨堡。
明军要想彻底摧毁封锁线就得摧毁这一百多座寨堡。
但是这一百多座寨堡怎么也够明军打上几个昼夜的。
明军不是一直缩在城里跟我们打防御战?这回也让明军反过来尝尝攻城战的苦头,大清兵不光打野战天下无敌,守城也是天下无双。
……
明军确实遇到麻烦。
建奴在徐州外围并不只是挖了条封锁沟,而是沿着封锁沟每隔一百步修了座寨堡,寨堡还有镶白旗的旗丁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