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终归也是官府衙门。
徐应伟作为内务府的兵科都给事中,虽然品级也只是正七品,跟县令是一个品级,但是一个是地方官,一个却是京官,所以含金量是截然不同的。
正七品的都给事中一旦外放,基本都是正五品的知州起步。
所以新昌县令面对徐应伟以下官自居,略显谄媚,但也没毛病。
看着县令向自己的儿子大礼参拜,并且口称下官,徐士益和跪地的乡亲全都傻了,只是一年时间,徐秀才就已经当了这么大的官?也太快了。
县令在徐士益和乡亲们的眼里是大官,在徐应伟这就啥也不是。
徐应伟除了跟当今圣上、太子以及定王朝夕相处,甚至连当今次辅他都亲手抓过,又岂会把一个七品县令放在眼里。
当然,徐应伟也不会摆架子目中无人。
当下徐应伟不亢不卑回了礼,又将县令请入家中。
寒暄过后,县令却迟迟不肯切入正题,净说些没营养的官面话。
徐应伟便有些不耐烦了,他和士子营的勤王士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崇祯的很大影响,办事情喜欢直接明了,最讨厌客套。
当下徐应伟说道:“县尊,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说,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这正忙呢,就先失陪了,还请县尊自便。”
“有贞,怎么跟县尊说话呢。”徐士益吓了一跳。
“徐翁,无妨,无妨的。”县令又哪儿敢在徐应伟面前摆谱,人家可是天子近臣,说话能直达天听,只消一句话就能葬送他仕图。
当下县令说道:“徐大人,其实还真有一桩事情。”
徐应伟点头道:“那就请县尊直接说事,不要扯那些没用的。”
县令便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心说未免也太直接了,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在官场上混出名堂,真是见鬼。
不过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当下县令说道:“是这样的,朝廷在三天之前下了一封公函,言国子监已经改革,原国子监祭酒钱谦益钱大人已然去职,今后国子监祭酒一职将会由圣上亲任,国子监诸生将要考试的学科也可能会不一样,此桩事徐大人知道的吧?”
“这个我知道。”徐应伟说道,“此事早就定下了。”
县令接着说道:“本县共有百余名生员符合条件,不日也将会前往南京参加考试,不过此次国子监改革毕竟是亘古未有之文教盛事,本县教谕以及学正都没底,只有徐大人你曾经侍驾于君前,所以能否提点一下本县的生员?”
“就这?”徐应伟哑然失笑道,“这等小事你派个人知会一声就好,我到现在也还是新昌县的生员,自当为本县文教略尽绵薄之力。”
“如此,下官多谢徐大人。”县令闻言大喜。
如果新昌县的生员得了徐应伟的提点,能够多考中几人,那他这个县令也有功劳,布政司和按察司少不了给他个优等。
……
国子监的考试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崇祯破天荒的亲任这次考试的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