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感觉错综复杂。
楼下,几张方桌在高于地面的桥面上摆放着,桥下是凹下去的池水,四周打着清冷的绿色灯光,流水淙淙一样的静谧感——如果不是太过喧哗的话。
忽然,下面的人声都止住了。
禾蓝诧异地往外看。
移门半开着,只能看到下面大厅里的一点情形。
“砰”的一声,一个带血的人从外面撞进,直接翻到一张桌子上,桌面顿时碎裂。这个人浑身带血,被砍去了一只胳膊。人流分开,穆棱和周七一左一右,簇拥着白潜进来。几个月没见,他的脸色似乎更冷了,飞扬的眉宇间都带着点煞气。
黑色的皮靴踏过满地是血的地面,直接踩过了倒在地上那人的脸。
埋伏在四周的武士纷纷抽了刀涌出,把他们围在中间。
一方是几十几百人,一方只有三个人,气势却是陡然相反。
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声,双方的兵刃马上交接在一起。穆棱和周七同时拔刀,挡在白潜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近身。他从刀光剑影中从容走过,慢慢踏上了二楼的台阶,推开了移门。
禾蓝反射性地站起来,看着他,胸口都在不断起伏,“阿潜……”
白潜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安静跪坐在地上的凌枢,上前揽了她的肩膀,把她带入怀里,“我来带走我的人,你没有意见吧?”
“国内的麻烦都解决了?”凌枢仿似不经意地问道。
白潜笑容分明透着点嘲弄,“你的那些伎俩,还是算了吧,你还有的学。”
“如果一点麻烦都没有,你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来?”凌枢平淡地反击,啜了口微微发苦的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