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答应了钟婉事情,她怎么也不会放弃,席间一直找着机会提。
白潜也不反驳她,就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结结巴巴样子,心里好笑。
“你说……你要照顾我?”白潜抬起眼角,掩着嘴笑了一下,“你要怎么照顾我啊?”
禾蓝认真地想了想,说,“就是……每天照顾你起居,送你上学,然后,教你怎么做人……”
“你是要当我保姆吗?”白潜笑得倒椅子里,筷子“啪嗒”一声掉落红旗木方桌上,慢慢凑近她,捏了她下巴,“还是,你也想当我‘妈’?”
那时有很多女人说过要领养他,说要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但是,那一双双泛着光眼睛盯他身上,白潜就知道她们想什么了。
母亲这个词,总是让他想到神圣和厌弃,很小时候,那是美好记忆,尔后很多年,却一直被他所反感。有时,他自己都不清楚对于这两个词是什么样感觉了。
禾蓝当时不知道这句话含着意思,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脸色都有些发红,一把打开他手。
白潜旁边笑,笑得弯了腰。
禾蓝觉得他那时很过分,小小年纪就使坏,应该好好教育。却没想到,以后被好好“教育”人是她。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她过了二十,白潜也长成了翩翩少年。五年相处,他虽然也会偶尔开开玩笑,却不再像初见时那样肆无忌惮地调笑她,让禾蓝一度以为他就是个乖孩子了。她总是选择性地逃避那些她不想面对事,她想,白潜变成了乖孩子,她对得起钟婉了,她好好照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