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尧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没错没错,就是她啊。那时候多傲气啊,多傲娇啊,人家都剃平头,或者扎马尾,就她要搞独立独行,扎着那么两个翘起来的小辫子。说实话,我那时候也挺想捏她那俩辫子的,但是,你知道,我怂啊,我在她面前就是个怂蛋哪。而且,她那时候多彪悍哪,在大院里都是横着走的,谁敢惹啊?就你,就你敢上课的时候揪她辫子,还叫她‘西瓜妞妞’,把她那个气的呀。你们小时候还打过架,你记得不?为了一块香瓜,笑死我了。我跟你讲,她可是第一个从你手里抢过东西的妞啊,而且抢完以后她就扔了。我那时候问她为什么啊。她说她不喜欢吃香瓜。我那个不理解啊,她就跟看白痴似的瞪了我一眼,说她就喜欢这种掠夺的过程,然后撅着小屁股得意洋洋地走了。”
俞庭君听他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一段尘封的往事,那些他以为他已经忘却的记忆,忽然像电影放映般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候毫不服输的骄傲小姑娘,和如今这个美丽的年轻女孩重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贺东尧说要送人回去的,结果自己却喝醉了。嘉言很无语,但也不好麻烦其他人,毕竟她和这帮人实在算不得太熟悉。
她在路口打车,等了好久也不见车过来,正心灰意冷呢,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到她面前。车窗摇下,俞庭君在里面对她微笑,稍稍抬了抬下巴:“这个点没车的,去哪儿?送你一程呗。”
嘉言报了个地名:“三里屯。”
俞庭君微微蹙眉。
这一听就是个乡下地名,他初来乍到的,还真不认识。不过,这年代都有导航,他也没在意,说:“上来吧。”
嘉言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上来,从一旁瞪他一眼。载她这么个大美女也不出来给开车门,丫丫的,姿态还真高。
谁知,这人像是有意识似的回过头,对着她龇牙咧嘴的脸气定神闲地笑了笑。
这下轮到嘉言窘迫,脸都红到耳根了,连忙转回脸。
俞庭君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红透了的半张脸,朗声说:“保险带系好了,我一向开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