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没见了,李成枢辨认了会儿才认出眼前人人,面上却不动声色,谦恭地笑着:“烦劳您挂心,好着呢。”
“以后有时间,多来走走,小颖常跟我说起你。还记得小颖吧?以前总喜欢让你背她的那个扎着羊角辫的丫头,现在也在你们所里。”
明明天气不热,李成枢却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额头。
刚才只依约认出个大概的轮廓,这会儿一提,心里也清晰了。可不是豁然开朗,而是眼前一黑。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大熟人——曹佳莹的叔叔。
这位叔叔又跟他寒暄了几句,回头和几个一块儿来的老战友谈笑着走了,只留了李成枢在原地,脚底都有点虚。
他跟曹佳莹只能算半个发小,她是研究院大院里的,中学时就跟着姥姥去国外念书了,前些年才回来,然后一直寄住在她叔叔家。
他爸和她叔叔也不是一个单位里的,只能算点头之交。
不过说到底还是在一个大院里住了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些交情。以他的性子,见着长辈也不可能不应着。
只要一想到曹佳莹还跟她叔叔说起他的事儿,李成枢这么稳的人,都是老大一阵头疼。
薛常峰找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焉头耷脑的样儿,奇了怪了:“怎么了,这是?”
李成枢把见着曹佳莹他爸那事儿说了。
薛常峰笑得弯了腰,跟他说,这就是报应,谁让你打小就不停在周边放电呢。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李成枢难得爆一次粗口: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