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累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
“没。”她强笑。
棺椁走了,随行的都是李教授的近亲,得去公墓,剩下的一帮人去了后堂,随便找了位置坐。
俞北平给她倒了碗糖水:“没别的,将就喝吧。”
她双手捧过来,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有气无力:“谢谢首长。”
他拍她脑袋:“说什么呢?谢什么谢,还首长?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打你屁股。”
汤子期哼一声,也没跟他杠。
没那心情。
中午吃了顿饭,下午又陪着守了会儿,两人才跟着李教授的夫人回到住处。
地方之前来过,也算熟门熟路。李夫人给他们倒来了茶,俞北平却从沙发里起身,摆手拒了:“不必了,谢谢,您能带我们去李教授的房间书房看看吗?”
这是来之前就说过的,李夫人也没异议,点点头,上了楼梯。
二人连忙跟上。
书房和主卧相邻,面积是主卧的一半,一面是书柜,一面是置物架,朝西是观景的落地窗,采光很好。
“随便看吧。”李夫人跟他们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得出来,她的精神不大好。
汤子期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角:“师母的状态不大好。”
俞北平不答反问:“你相伴了几十年的老伴去了,还是被人谋杀,你的心情会好吗?”
“呸呸呸!你怎么咒你自己死啊!”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忍不住一笑,低头翻看手里的书籍。
看完一本,他又把书放回原位,然后继续翻找别的。汤子期不明白,踯躅道:“你找什么啊?”
“别说话。”
汤子期扁扁嘴,去了旁边,学着他的样子装模作样找起来。心里,却一头雾水。
俞北平做事很认真,投入后,基本就不会□□了,她在一旁连着看了他好几次,他压根没理她。
汤子期气馁,想戳戳他,又怕打搅到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约莫一个多小时候,他停了下来,目光定在手里的书页上。
汤子期循着他的目光低头望去,那是一本国学常识的字典,最后那版。书倒是普通,他翻到的这一页却有些寻常。
因为,书页里夹了一张泛黄的报纸,似乎有些年月了。
报纸被剪成了长方形,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印着:
“……2014年12月24日早,周某带其雇工李某、朱某、柳某等人驾驶“鹿海平号37450”渔船从鹿江市西南港出海捕鱼……当天下午5点45分被西南省鹿江武警边防总队第一支队捕获,缴获非法原生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