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二老爷先是一愣,不明所以道:“母亲,我的意思是,请大哥把这笔银子抹消了,省得以后还会有麻烦!”
这话说得,真叫一个理所应当。
可惜,涉及大笔银钱的事情,贾母可不会真的犯糊涂。
如果大老爷还住在府里的话,怕是这事还有得撕扯,起码贾母为了压制大房,肯定要逼得大老爷出力出银子,要分担部分银子才成。
只是眼下大老爷不在府中,琏二小两口对二房采取了退避三舍的态度,经常在贾母身边晃荡的就只有二房一家子了。
不说什么远香近臭的屁话,没了大房作为陪衬,二房一家子虽然依旧受贾母待见,可时间久了总会积累一些莫名其妙的矛盾。
贾母老是看王夫人不顺眼,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政二老爷回来后,贾母也是为他的前程费了不少心思,又是逼迫大老爷又是动用老姐妹的关系,要说心中对小儿子没点怨气怎么可能?
因着政老二的事情,贾母发现自己跟老大的关系更加疏离,就是琏二小两口的态度也不如以往亲近。
不聋不哑,不作家翁!
她一个尊享荣华富贵的老封君,频繁插手府中内务,还有官场上的事情也要插上一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政二老爷又寻上门,目的为何一眼就能看穿,贾母倒是愿意帮衬一二,可涉及银钱十万两就不是开口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钱怎么没的,贾母还不清楚,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一口应下,只是说会向大老爷开口,随意几句就把政二老爷打发走了。
也不知道政二老爷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没听出贾母语气中的敷衍。
这边琏二跟同僚吃酒回来,脑子还昏忽忽的,自然被王熙凤好一通埋怨,要不是没在琏二身上闻到胭脂味,怕是凤辣子就要吃醋发飚了。
就在这时,鸳鸯上门表示老太太有请,要跟琏二爷问询一些事情。
王熙凤立即心生警觉,再看了喝得脑袋晕忽忽的琏二,生怕这厮喝醉了酒说胡话,或者被老太太趁机说服应下某事,干脆亲自扶着琏二去了荣庆堂。
“凤丫头也来了,琏儿这是喝多了么?”
见到王熙凤跟来,贾母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到琏二醉熏熏的摸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叫鸳鸯去弄一碗醒酒汤来。
“老太太,这不是见琏二喝糊涂了么,所以我过来看看免得出了岔子!”
王熙凤笑着开口,话中的意思却是叫贾母叹气,
这么明显的防备意思,她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这就是频繁插手府中内务的后果,尽管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表露出来。
等鸳鸯送来醒酒汤,一碗下去琏二终于终于清醒了。
“琏儿你告诉我,你二叔在通州主持河道疏通时的具体详情!”